白西幽制止它,“白貓過來。”
白貓棄了花,乖乖躺到她身邊,被自家小弟一下一下的撫摸,很舒服的咕噜咕噜。
盛朝陽倚在門邊,隔着玻璃看,沒再進去,孟昭也沒坐多久,禮貌告辭,讓白西幽安心休息,離開時看了眼她,沒吵沒說話,無言的擦身而過。
孟昭誠心希望盛朝陽遭報。
盛朝陽就這麼看着白西幽,良久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感覺,我希望你愛我,在明知我的卑劣後依然愛我,而當你真這麼做,我生氣,我憤怒,我像自己被背叛了一樣難過。
如果白西幽怪她,恨她,離開她,盛朝陽反而能輕松的施展所有卑劣手段困住她,并說,看呐,我知道你愛的僅僅是我的僞裝,我被抛棄,我就有了制高點,我可以橫行無忌的墜落深淵,抱着你,一起下去。
可白西幽依然熱忱的對待她,白西幽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陰霾,她還是明亮澄澈,璀璨着折射出盛朝陽卑劣的靈魂,救不了,再來一千萬個白西幽也救不了盛朝陽的沉淪。
崔顔帶着小美麗過來,跟着盛朝陽的視線探頭往裡看,“怎麼不進去?”
小美麗不懂得這些霸總的憂傷,自顧自推門進屋,對擡頭的白貓豎起食指,“噓。”
不要吵醒小漂亮。
白貓甩了下尾巴,繼續合眼趴回去,小美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着白西幽,她睡着就像個睡美人。
出了這事後,小美麗深感世事無常,當即就付全款買了個小房子,和她期望的一樣,百多平,地段也好,質量也可靠,物業服務材料裝修都上乘,房産證上寫了兩個名字。
一個是小美麗,一個是小漂亮,小美麗很慷慨的送她一半家。
當然小美麗不知道的是這房子是崔顔精挑細選了過目給她的,崔顔怕她再挑到什麼三無串串房,或者被忽悠買老破小,盡力參考了她的喜好,挑了半天,才選出幾套,然後讓人推送到小美麗眼前。
錢是小美麗付的,崔顔不花這個冤枉錢。
崔顔正和盛朝陽絮叨,“不是我說你,你這事辦的不地道。”
盛朝陽把目光收回來,睨崔顔,“你每次都不是我說,每次都是你說。”
崔顔:“……”
“得,”崔顔閉嘴,“你就自己作吧,把白西幽作跑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盛朝陽,再沒有人這樣的愛你了。”
白一沒懂盛朝陽,它無事可做,白西幽都不做任務,它隻能沉迷話本,在讀了許多遍後,好像理解一點天後女修,在她貧瘠荒蕪又波瀾壯闊的一生中,得到的唯一一份堅定的愛,不會動搖與閃躲,沒有其他理由與利益考量,純粹的愛,隻有妖王。
所以她死不放手,誰阻她她就執刀相對,妖族不允,她逼得人妖對立,妖族分崩離析,三界不認,她挑動三界戰争,颠覆世間。
白一在内網上到處打聽,終于把後續打聽齊全了,也不能把所有的鍋都給天後背,那個天界衆仙私心欲重,本就是烏煙瘴氣的一團,後來天界崩塌,有罪的都沒逃掉,天帝天後更是首當其沖,全都受神罰。
妖王雖說多有身不由己,可這滔天災禍确實因她而起,妖王被流放,白一咋舌,都慘,全被命運審判。
傷勢好轉後,白西幽辦出院回了家,白貓還是不肯離開她,每天吃飯也都要先問她,白西幽不吃它再吃。
盛朝陽特地整理出了一個玻璃花房,生怕白西幽吹到一點風,裡面布置的很好,有非常柔軟舒服的椅子,大椅子旁邊有小椅子,按着白貓的身高體重量身打造的。
大椅子有配套毛毯,小椅子也有,白貓把自己吃的肥肥墩墩,熟練的爬上去,用牙咬着毛毯,裹到自己身上。
管家欣慰不已,連誇小貓長大了,不做清理大師,不蹬花瓶了。
白貓驕傲的揚頭,它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貓了,絕了育,世俗的欲望離它而去,白貓喵嗚喵嗚的求誇。
白西幽在它腦門上叭叭叭印好多吻。
當然也不忘夫人,白西幽回過頭來,在盛朝陽額頭也叭叭叭印好多吻,笑彎眼睛,“夫人,這樣是不是感覺好一點?”
盛朝陽斜眼瞥白貓,她是穩重大人,不計較,攬着白西幽很惬意的後靠半躺,準備享受美好時光,白西幽手機響了。
盛朝陽哼出聲,白西幽覺得夫人可愛極了,安撫的親她一口,然後才點開手機看信息,是餘小魚。
餘小魚一天三頓,早中晚,雷打不動的發消息表達關心,除卻這個,其餘時間隻要一閑也問,這會兒給白西幽發了好多搞笑視頻,說要保持好心情。
白西幽用腳想都知道她去廁所摸魚了。
白西幽把手機舉高,和盛朝陽一起分享,“夫人,看!”
盛朝陽接過手機舉着,滿臉挑剔,“這有啥好看的,不是貓就是狗,我聽說有個祖母綠要拍賣,很襯你那個裙子……”
她話沒說完,白西幽笑的發抖,于是話音悄然隐退,盛朝陽舒展眉眼,笑的也很真實。
好吧,貓狗那麼可愛,不算低級趣味,盛總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