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柯瑾來得比元夏預想的快。
大熱的天,他仍舊是西裝三件套。槍灰色的衣褲勾勒出他俊挺的身形,從頭到腳一絲不苟。難能可貴的是,他臉上沒一點汗,進了校醫室,好像自帶降溫效果,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兩個度。
見到這個仿佛從畫上走下來的人,班主任和校醫都有片刻失神。呦呵,這是誰的家長?
譚靜瑤前世見過周柯瑾。此時見到周大佬親自出現,心裡不停打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帶元夏給陳秋尋找第二春,特地來教訓撬牆角的自己?譚靜瑤越想越害怕,小臉頃刻間變得雪白。
元夏自然更不會主動和這個她讨厭的人打招呼,恨不得當這裡沒自己這麼個人。
一室寂靜,周柯瑾的聲音格外清越動聽,“老師您好,我是元夏的家長。”
老師欣賞着他的顔值,态度很和善,“您好您好,請問您是元夏什麼人?”
“嗯……”周柯瑾故意停頓。
元夏預感他會說是“叔叔”一類的身份,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沒想到周柯瑾說:“我是她哥哥。”
班主任看看周柯瑾,再看看元夏,試圖從兩人的五官中尋找兄妹血緣之間的相似。結果還真被她找到了。兩個人的外貌同等出衆。班主任見過陳秋,陳秋就長得很有韻味,生下來的孩子能不好看嗎?
班主任不疑有他,闆着臉訓話,“好好的小姑娘,和誰學的爬牆那一套?還把自己摔了。幸好校園的院牆不高,地上沒有尖銳的東西,隻是摔疼了,沒其他毛病。但如果運氣不好呢?正是學習的關鍵時期,耽誤一天都會落下進度……”
元夏覺得,周柯瑾這輩子都沒被人指着鼻子罵過。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翻臉。不過看他端着高貴冷漠如天人的姿态,她還真想象不到他生氣發怒的樣子。
班主任訓完話,讓“家長”和校醫溝通,确認孩子是真的沒有受傷。她之所以做的小心謹慎,實在是因為這所學校的孩子非富即貴,必須得像呵護眼珠子一樣保護他們。
校醫把診斷結果認真說了一遍,周柯瑾問元夏,“你自己走,還是讓我抱你?”
元夏不想當着衆人的面和男主發生争執。萬一他改口說不是她“哥哥”,而是她“叔叔”,那不就尴尬了?當然,她同樣不想和男主太親近,咬着牙站起來,堅持自己走。
周柯瑾站在一邊,看她因為崴腳疼的快哭了,連眉頭都沒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