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靜瑤以為自己撞破前世都不曾發現的大秘密,心中不安,早早在校門口等着。果然被她等到元夏。她上前打招呼,元夏和陳秋同時轉頭看她。
雖然譚靜瑤很不願意承認,但的确!這母女兩人是上天的寵兒。看那身材,看那五官……說多了都是淚。她坐在高高的檸檬山上,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做醫美。不過……若是YY這兩人和周先生……太刺激了!
譚靜瑤的眼睛滴溜溜轉,哪能瞞得過陳秋。
作為老師,陳秋最擅長的不僅是教學,更是研究學生的微表情。她一看就知道這孩子精明世故、心眼賊多。繼而又知道這孩子是找人撕夏夏機讀卡的“譚靜瑤”,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慎重打量。
譚靜瑤兀自在心底編排陳秋的風流韻事,臉上多了幾分真誠的暗爽,“阿姨,我把夏夏安排到主持人陣營。馬上就要彩排節目了。我特地來找她。”
看着譚靜瑤刻意隐藏惡意又努力示好的小動作,陳秋做不出虛僞的笑,揚起下巴“嗯”了一聲,拍拍元夏肩膀,督促她快進學校。心中則想,這孩子從頭到腳都是算計,卻對她的夏夏如此客氣,肯定是周先生的功勞。她又欠了一份人情。
目送陳秋離開,元夏才和譚靜瑤一起去演出大廳。
元夏以為彩排是譚靜瑤的借口,沒想到大廳中不少學生排練節目:舞蹈組齊齊穿着黑色柔軟的練功服,抻腿彎腰拉伸筋骨;合唱組挺着胸膛啊咦哦地吊嗓子;樂隊占的空間大,十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擺器械,理順電線。
亂糟糟的人群中,一個膀大腰圓的短發女孩從半米高的木質舞台上跳下來,直接跑向元夏,“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這女孩正是王辰。
王辰手中拿着兩份卷成紙筒的台詞,把其中一份給元夏,“趕緊把你的台詞背熟。别念錯了。”
元夏接過紙筒,展開一看……
哇哦,台本被塗成了紅藍兩個顔色。隻不過是大片紅中一點藍。當然,藍色台詞屬于元夏。
王辰說:“這幾句台詞簡單,你肯定不會出錯。”
元夏垂下眼眸,咬了咬唇。
她很擅長口語表達,但沒有崩原主學渣人設的打算。而且,相對于應付娛樂活動,她更想把時間用在學習上。她目前隻是個學生,掌握自己命運的能量太弱了。她必須得努力。
看到元夏糾結猶豫一番才點頭同意,王辰突然有些過意不去。她這樣做并不是要欺負元夏,而是擔心元夏背不下來台詞,站在舞台上尴尬。但一個台詞量太少的主持人,豈不同樣尴尬?
王辰握着紙筒的手緊了緊,“你别傷心,我再想想。多給你加兩句詞。”
“嗯?”元夏眨眼,“其實,不用的。”你背台詞,我查資料,這樣的安排很好。
元夏猶豫,疑惑,拒絕等各個表情,都被人暗中拍下來,發送到周柯瑾手機上。
周柯瑾帶着平光眼鏡,食指中指點在屏幕張開并攏,照片中的元夏也随之被放大縮小。
鏡頭成像很容易把人拍胖。但元夏的相貌卻完全不受影響,仍舊靈動可愛。
周柯瑾看着照片發呆,很久後摘下眼鏡,揉捏眉心,又摁了摁太陽穴。
小丫頭要上節目了,好像進展不順利,他得過去給她助威,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這麼一想,腦子突然刺痛。
周柯瑾屏住呼吸,臉色煞白,手緊抓着衣擺,指節微微痙攣。
不多會兒,他緩慢松開手,臉色也恢複正常。若不是衣擺皺了,這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
若是真的從未發生過,他從沒受過傷,該有多好。
但已經發生的事,根本無法逆轉。
周柯瑾又拿起手機,手指摩挲着犄角邊緣,眸色又深又沉,卻透着一股冰冷瘋狂的執拗。嘴唇微動,沒有發出定點聲響。
“寶貝,我的寶貝。”
來這個世界之前,元夏本職是學生,現在還當學生,她能很快适應學校生活。尤其是心裡最大的石頭放下了,她能安安心心地投身到書本資料裡。學習累了,給自己沖一包速溶咖啡,她還會偶爾晃神,分不清自己是在實驗室準備課題,還是要應對一門很基礎的學科考試。
學習之餘,元夏得在自習時間去演播大廳,練習台詞站位。
對于台詞,王辰說話算話,給元夏增加了兩句俚語,增加了文稿的俏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