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覺得這寶貴的财富不是靠她一個人的努力得到的,于是她準備公平公正地和自己的好隊友分贓:“謝悼一袋我一袋,太子一袋我一袋,遲遲一袋我一袋,我一袋後我一袋……”
南遙分得很開心。
剩下四個人一言不發地盯着她,陷入沉默。
這是什麼新的分錢方式?
分完之後的南遙擡起頭看着祁故淵:“你的那份分好了,你要嗎?”
祁故淵覺得自己好像産生了錯覺。
明明南遙是笑着問自己的。
明明南遙的語氣是軟綿綿的。
明明南遙看上去那麼甜美乖巧。
但祁故淵覺得南遙問的不是“你要嗎”,而是“你敢要嗎”。
祁故淵說:“我不要。”
虞遲遲也立馬跟上:“…我也不要。”
“太可惜了。”南遙并不知道自己在旁人眼中已經變得如此可怕,她發自内心地為他們可惜了一下之後,把這兩份錢分成兩半,一半推給謝悼,一半扒拉到自己面前:“你看,公平公正!”
重新定義公平公正。
小黃已經放棄阻止南遙逐漸和反派同流合污的行為,它又開始吃桌上贈的小菜花生米,吃完花生米之後就咕噜噜偷喝南遙杯子裡的茶。
而一旁的三位挂件,正在舉行挂件之間的神奇交談。
唐少淩冷嘲熱諷:“算你們運氣好,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被我知道名字。”
虞遲遲也冷笑一聲:“遙哭。”
祁故淵:“就是就是!”
…這是什麼語言啊!
但顯然成天和祁故淵挂在一起的小黃也練就了一身翻譯本領,它兩腮裝滿了花生米粒,含糊不清地說:“他們的意思是——”
兩位前輩叫什麼名字啊。
你這種說話态度被南遙殺掉的時候不要哭着求我救你。
就是就是。
三位挂件聊得熱火朝天:
唐少淩:“很好,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女人,有點意思。”
虞遲遲:“現糊!”
祁故淵:“沒錯沒錯。”
像你這麼優秀的女人一定不會和我一般見識的吧。
現在誇我已經太晚了,你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
沒錯沒錯。
南遙放棄了。
她徹徹底底地放棄了。
為什麼這三個完全不同頻道的人可以這麼自然地聊天?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人聲鼎沸,但南遙覺得自己好像才是那個異類。她非常落寞地喝了口茶,朝着身旁的謝悼擠了擠,揪起他的袖子虛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還好有你。”
謝悼看她一眼,任由她折騰。
幾人逐漸熟絡,推杯換盞後就連南遙也開始熟練地加入了這奇異的對話,桌上的菜也差不多見了底。
此時,唐少淩找了個由頭離場。他偷偷摸摸藏身到拐角處,往南遙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從自己衣襟裡抽出一張通訊符,夾在兩指之間。
通訊符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怎麼樣?已經成功打探清楚了嗎?]
“我已經深入敵營。”唐少淩說,“師兄,我仔細觀察過了,那南遙看上去好像就是個除了臉長得好看一無是處,還非常摳門的小姑娘。”
[也是。]
那男聲帶着些不屑:[真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遠房親戚是怎麼被她砍下七根手指的。]
通訊符那頭的人是仙府内門大弟子——蕭無寂。
他出身于修仙世家,家族世世代代注重名望。誰知前些時日一位遠房親戚哭哭啼啼跑到家中,說他被無名山上一位和魔域勾結的惡女剁掉了七根手指頭。
還說這惡女和魔域鬧翻被趕出無名山,但卻觊觎魔尊的殺魂刀,所以一定會出現在魔域之都。
這遠方親戚和世家沒什麼關系,原本家族裡不想管這件事。但誰知道這親戚說,如果沒人替他讨回公道,他就要到處宣揚自己的家族是個背信棄義連個惡女都無法收拾的草班台子。
家族裡最注重名聲,于是吩咐了也要前往魔域之都參與鬥靈大賽的蕭無寂解決這件事。
但惡女…到底惡到什麼程度呢?
蕭無寂拿不準,但也怕自己去刺探容易打草驚蛇。
于是他揪出了同行的唐少淩。
唐少淩現在離被趕出仙府隻差一步,蕭無寂說若是他幫自己這個忙,無論是否拿得到殺魂刀,也會憑借自己内門弟子的身份說服師尊将他留下來。
于是唐少淩義無反顧地接下任務:“我明白了,我願意铤而走險潛伏在惡女身邊,為民除害。”
蕭無寂見那頭沒有聲音,皺眉問了句:[還有嗎?]
不知過了多久,唐少淩才顫抖着說:“剛才有幾位膘肥體壯的魔域死将,端着幾杯神仙倒要喂給那惡女喝。我估摸着是貪圖人家美色……”
[然後呢?]
唐少淩說:“哭了。”
蕭無寂了然:[哼。這般胭脂俗粉,被有百年修為嗜血殘暴的魔域死将吓哭,是很正常的事。]
“…我的意思是,膘肥體壯的魔域死将被打哭了!!”唐少淩的聲音帶着些哭腔,“她現在舉着劍逼着他們……跳鋼管舞!”
鋼管舞?!
這是什麼聞所未聞的惡毒刑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