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見色起意

三人聽到陳廣宇的答案，都有些啞口無言。

梁知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你怎麼來了？”

陳廣宇心虛道：“捉…人。”

他努力把以及到嘴邊要出口的“奸”字吞了回去，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些理虧。

李向看向旁邊突然擠進來的男生，皺眉問道：“梁知，這是？”

梁知：“朋友。”

賀夢瑤擠眉弄眼看着兩人，語氣帶着調恺：“隻是朋友嗎？”

李向聽到梁知的回應，表情微愣，眼神淡了下去。

梁知一向不愛社交，跟誰都很疏離，能讓她當朋友的人不多，異性朋友更是沒有。

李向面帶笑容端起面前的酒，話語中卻帶着一絲不悅：“既然是你的朋友，來，我敬這位朋友一杯。”

陳廣宇聽到梁知說他是她的朋友，心中不禁暗喜。

之前關系是不合适，現在關系是朋友，他覺得自己也算進步很大了。

陳廣宇心情也變得愉悅，禮貌微笑端起面前的酒杯。

回想起診室門口醫生的囑咐，梁知立馬伸手奪走了杯子：“他喝不了。”

半空中，李向端着杯子的手，伸到一半僵住。

“我敬你。”梁知拿過自己的杯子，端起酒杯碰了碰李向尬在空中的杯子。

她揚起頭，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陳廣宇正原本得意地笑着，在看到梁知幹脆幹了杯酒過後，他眼裡笑意消散，眼神中流露出擔心的神色。

本來三人的會面，現在變成了四個人的聚會，大家各懷心事。

整個氣氛顯得沉重又怪異。

賀夢瑤試圖開啟話題，想要打破僵局：“哎呀，梁知你們學校的帥哥真是不少啊！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陳廣宇挑眉：“又？”

梁知伸手指了指斜後方：“你室友。”

陳廣宇用手拍了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往後看去。

不遠處，昏暗的燈光下，徐超雙手環抱，眼含笑意看向陳廣宇。

梁知：“你要不要過去啊？”

陳廣宇：“不用管他。”

沒過一會兒，手機電話響起，梁知掃了一眼，電話号碼歸屬地顯示是外地。

她猶豫片刻接起電話：“喂。”

對方：“是梁知女士嗎？”

梁知：“請問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我們這邊是想通知您，孫榮先生貸款五萬，是用的你作為聯系人，目前我們無法聯系到他，請問你這邊能聯系上他嗎？”

梁知：“聯系不上。”

對方開始着急威脅：“你是他女兒，你怎麼會聯系不上？我這邊是可以起訴你的，這樣也會影響你征信的，你還是告訴我們為好。”

梁知語氣帶着一些顫抖：“他從來沒有養過我，我們隻是陌生人關系。”

“你别不知好…”沒等對面說完，梁知一下就挂斷了電話。

“你還好吧？”陳廣宇擔憂詢問。

他第一次看到梁知情緒有這麼大的波動，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旁邊李向和賀夢瑤二人臉色尴尬，沉默着欲言又止，好像是知道些什麼。

梁知笑的沒心沒肺：“沒事啊，來，繼續喝啊。”

說完她拿起酒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

白色的泡沫順着杯壁慢慢流下，沾濕了梁知纖細白嫩的指尖。

她也好似并沒有察覺一般。

酒過三巡，唯一人清醒。

陳廣宇一個人默默喝着面前的可樂，看着剩下的三人喝的起勁。

梁知摸着自己有些微微發燙的臉放下了手裡的杯子。

賀夢瑤喝的有些迷糊，嘴裡斷斷續續念着：“李向我，喜歡，知道…你，她。”

她伸出手指着對面的李向，又轉頭看向梁知。

梁知打斷了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的賀夢瑤：“她好像有些醉了，我們要不先撤吧。”

李向深深地看了眼她，眼神有些憂傷：“好。”

“我去找下徐超。”陳廣宇拿起還沒喝完的可樂，走向一旁。

他走到徐超身後拍了怕他肩膀：“兄弟謝了。”

徐超：“哦？怎麼謝？”

陳廣宇：“今晚你酒錢算我的。”

梁知扶着東倒西歪的賀夢瑤往酒吧門外走，李向擡腳跟在身後，距離不遠不近。

梁知把賀夢瑤小心扶上出租車後座。

她轉頭對李向囑咐：“你們一個學校的，就麻煩你把她送回宿舍了。”

李向點了點頭，擡手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有些踉跄地坐了進去。

梁知看着副駕駛的李向關上的車門又重新打開。

李向眼神裡帶着些期待，語氣有些怯懦地開口問：“梁知，我們還是…朋友嗎？”

梁知擡手揮了揮：“再見，老同學。”

“再見。”他緩緩關上了車門，心裡知道梁知已經給出了答案。

出租車逐漸駛離，李向看到後視鏡裡的身影越來越遠，表情落寞。

·

高一那年盛夏，陽光滿溢，教室外的蟲鳴聲不斷。

剛過午休，梁知覺得有些燥熱口渴。

她從課桌裡拿出水杯，起身去講台旁的飲水機接水。

正當梁知接完水往回走時，一隻手臂橫道她面前，手裡攥着一件深色外套。

她擡頭和面前的男生對視，眼神中帶着疑惑和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