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護犢子
梁知看着面前劍拔弩張的兩人,動作比思維快一步,上前擋在了陳廣宇面前。
“不要…”她嘴裡嘟嘟囔囔。
面前的夏一鳴不解地望着梁知:“不要什麼?”
“不要欺負他!”梁知用力眨眼,雙頰泛着粉紅,張開雙手堅定的護着身後的陳廣宇。
男生瞪大雙眼,面帶無奈:“梁知學姐,是他在欺負我诶。”
梁知轉頭望向身後護着的人,眼神帶着迷茫和疑惑。
陳廣宇淺笑攤手,一雙無辜的狗狗眼亮汪汪的,任誰看了都覺得委屈。
梁知指着夏一鳴語氣肯定:“就是你…欺負他。”
夏一鳴說不通,隻能吃癟搖搖頭,轉身離去。
“梁知。”身後陳廣宇語氣溫柔。
“嗯?”梁知回頭直直的注視着他。
“你剛剛是在護犢子嗎?”陳廣宇眼帶溫柔,回望着面前的人。
“嗯?”梁知眼神疑惑,還帶着些迷離。
“我真是栽到你手上了,可我偏偏還甘之如饴。”陳廣宇無奈苦笑着搖頭,看着面前神志已經有些不清的人。
他伸出的手一頓,随即輕柔地圈起梁知的手腕:“走吧,送你回宿舍,快要門禁了。”
梁知的手腕纖細,陳廣宇虛握後還有許多空餘,摩擦的人心裡癢癢的。
溫熱的體溫,順着兩個人手腕的肌膚流轉蔓延。
此刻的梁知像一隻順毛的小貓,乖巧的任憑陳廣宇牽引着向前。
林蔭道上,兩道影子一前一後。
前面的人滿臉通紅,後面的人也雙頰泛紅。
突然梁知腳步停駐,用力扯住陳廣宇。
陳廣宇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扯得往後退了一小步:“怎麼了?”
他轉頭看向梁知。
月光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線,清冷的眉眼此刻微微皺起。雙眸半眯起來,眼神迷離注視着陳廣宇。柔軟的唇瓣緊抿,露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我不要跟你走,你是壞人。”她語氣帶着倔強。
陳廣宇摸着額頭,無奈哄道:“我不是壞人,那個夏一鳴才是壞人,壞的很。”
“你就是,你都不理我了。”梁知原地蹲下,聲音哽咽帶着委屈。
“明明是你不要我了,你怎麼還倒打一耙呢,梁知同學。”陳廣宇也跟着蹲在梁知的面前,用手輕戳梁知的臉頰。
“我哪有…再說…你就不能哄哄我嗎,我很好哄的。”梁知嘴裡嘟嘟囔囔,眼裡的霧氣氤氲。
陳廣宇:“好,以後都哄你。”
“你以前都幫我擋酒的,你今天都不管我。”她開始控訴着陳廣宇的罪行。
陳廣宇:“我得保持清醒啊,怕有的人被居心叵測的學弟騙走。”
梁知越想越委屈,眼淚斷了線一般地流下:“男人都是大騙子,我爸是騙子,你也是騙子,都騙我。”
陳廣宇:“你不講道理,我可沒騙過你。”
“那我就不要了,…都不要了。”梁知奶聲奶氣地抽泣。
陳廣宇:“不行,我不同意。”
他任憑梁知毫無邏輯地發洩着情緒,卻句句都必有回應。
梁知一向情緒穩定,穩定的像是她從來沒有在意過誰。
看着面前哭成淚人的梁知,陳廣宇除了心疼,心底還有些小慶幸。
陳廣宇努力了這麼久,至少現在看來她還是在乎他的。隻要梁知給他一點回應,他就可以憑着這點微薄的愛意,再次淪陷,潰不成軍。
淚水流進他的心裡,洶湧灌溉,愛意在這個深夜肆意滋長。
“哎,你再哭下去,今晚可能就回不了宿舍了。”陳廣宇看了眼手機,歎了口氣。
她努力站起身,蹲了太久,腿已經不聽使喚。用力的霎那間,腿上的酥麻感一陣陣傳來,下一秒就跌了回去。
陳廣宇眼疾手快地扶住梁知,才讓她避免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
“還站得起來嗎?”陳廣宇擔憂地望向梁知,柔聲細語。“算了,我背你吧,這可不能算我占你便宜啊。”
也許是哭的太久,梁知此刻覺得自己眼皮像是壓了萬斤的石頭,她努力睜眼,想看清面前的人到底在張嘴說些什麼。
陳廣宇背對着梁知蹲下身,向後伸出雙臂。
梁知看着面前寬闊的背脊,乖乖地趴了上去。雙手環繞住他的頸部,頭歪着搭在右側的肩膀上。
陳廣宇步履緩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盡量走的平穩。
脖子上傳來若有似無的溫熱呼吸,細細地灑在他的肌膚上,陳廣宇條件反射地微微側頭。
一霎那,一抹柔軟的觸感傳來,伴随着溫暖。
陳廣宇腳下的步伐停住,整個人僵直,紅暈瞬間從勃頸處蔓延開來,連同耳尖都呈粉紅色。
他輕柔出聲:“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