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宛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轉身便走,這時,她看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許思時,他旁邊還有一個同樣帶着帏帽的姑娘,她猜是許慕柳,她勾唇壞笑,撤掉帏帽,轉頭嫣然笑着地看着陳巍昂。
陳巍昂目光直了,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她。
兩年沒見,她沒變,卻又好像變了,他說不上來到底哪裡變了,但她還是一樣美得驚為天人。
果然是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啊,不管如何,他發誓定要娶她進門,做不了妻子,做妾也可以。
羅宛忍着不适湊到他跟前。
亭子外,陳珺瑜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們,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想殺人的眼神也同樣是藏不住的。
陳巍昂的心跳得很急,聞到了羅宛身上淡淡的馨香,緊張地吞咽着口水,也不知她身上是什麼香,很好聞。
他伸手欲攬住她的腰,他還想吻上她的唇。
羅宛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勾唇一笑,待他的臉又靠近了一點,她偏過臉頰,在他的耳邊道:“許慕柳來了。”
陳巍昂聞言,神色大變,猛地将她推開,腦袋四處晃悠,看到了許思時和他旁邊的姑娘,姑娘猛地撥開了帏帽的薄紗,怔怔地看着他們。
陳巍昂驚慌失措着,欲走到許慕柳身邊又怕羅宛看出什麼端倪,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許千金在生氣呢?陳公子還不過去?”說罷,羅宛露出得逞的笑,沖許慕柳那邊點了點頭。
許思時沒管陳巍昂和許慕柳四目相接時的尴尬氛圍,見羅宛要走,忙不疊追了上去,“羅姑娘,請留步!”
羅宛走得很慢,許思時快走了三五步便跟上去,溫和有禮道:“羅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羅宛見他長得實在俊俏,又彬彬有禮,胃裡的不适很快就消失殆盡,淺笑道:“許公子近日可安好?香囊可好用?”
“我很好,你家香囊也十分好用,我府上的女眷很喜歡。”
羅宛對他盈盈一笑,提醒道:“香囊裡面的材料需要三十天一換,許公子若是覺得香囊味道淡了,我可以幫你重新調配。”
“那就有勞羅姑娘了,”許思時笑答,而後擺出肅穆的表情說:“另外,在下有一事相求?還望羅姑娘千萬要答應我。”
“若是能幫得上忙的,我自會幫你。”
許思時臉色微微羞赧道:“小生想請您允許我将你入畫。
羅宛愣了一下,“入畫?”
“我素來愛丹青一道,最喜畫神仙人物,隻是我從未見過神仙,直到我遇見了你,故而請你讓我臨摹可好?”
羅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
許思時還想再勸一番的,這時,一位小厮走了過來,拱手作揖,遞給她一張紙。
羅宛打開一看,看到了行雲流水的四個字:阿宛,過來。
這字迹她認得,正是陳珺瑜的字。
她順着小厮手指的方向看去,河中央飄着一艘華貴的船,沖許思時說了句抱歉,想船走了過去。
許思時見她走了,诶诶叫了兩聲,搖着手裡的扇子喊話:“羅姑娘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啊。”
迎春欲跟上去,被小厮伸手攔住,“你不能去。”
迎春無奈,隻能在一旁探頭探腦的幹着急。
許思時便向迎春打聽羅宛的住處,還說擇日一定上門拜訪。
司馬暄隔着亭子的護欄看過去,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祝嘉言問道:“您似乎對她格外感興趣,那日當玉,可是為了她?”
司馬暄沉默着,祝嘉言便知是如此,繼續道:“主君知道後,很生氣,還讓我将玉佩贖回來……”
“别,此事你别插手。我自有分寸……”
“可是……”
“沒有可是。”說罷,司馬暄閉着眼睛曬太陽。
羅宛登上船,她看到陳珺瑜背對着她,正坐在船尾上閑散地釣魚,見陳珺瑜不說話,她也不好打擾了他的雅興。
湖對岸的桃花開得正燦,氤氲出一片柔和淡粉,湖水清澈見底,水光粼粼。
魚兒在這時咬了鈎子,陳珺瑜利落一提,一條大魚就帶着水珠被勾上了船,他将魚竿遞給了身側的小厮,“放了吧。”
言畢,起身走了過來,把羅宛請進艙内坐下,随後把其他下人打發走,自個兒慢悠悠地給她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