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挨完闆子的黃翔疼得不能動,看到她後,被她銳利的眼神吓得魂不附體,“你……你怎麼來了?”
那人冷哼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份文書,“黃翔,你可還記得一月二十五日在這份書上簽字捺印?”
黃翔舌頭似被打了結,“我……記記得。”
“那日你還記得你是拄着拐杖來賭坊的嗎?”
黃翔心虛道:“我……我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沒關系啊,我倒是替你記住了,”她向縣官道:“大人,我可以作證,黃翔是在一月二十五日前便被打斷了腿,那日他來賭坊玩,欠了賭坊五十倆銀子,這是他簽字畫押的書。”
縣官的眼神早在她走進來時就呆住了,此時連話也說不出。
她輕擡下巴,人群裡走來一矮小的男人,黃翔和姚誠看到後,臉色煞白。
女人看向矮小的男人說:“大人,這人是我賭坊裡的人,叫富江,1月30日,是我讓他和另外三人,堂上這位叫姚誠的人便是那三人中的一人,我讓他們四個找黃翔要回欠賭坊的五十兩。”
富江接着道:“黃翔說他沒錢,忽悠我們說要想拿回錢,得替他辦一件事,那件事便是将羅宛劫持到密林,在密林裡,黃翔又忽悠我們若是殺了或者先奸後殺了羅宛,便能到宋氏那裡拿到五百兩銀子……”
宋氏聞言,被吓得花容失色,指着富江罵道:“你休要胡言!”
富江看也不看宋氏一眼,自顧自道:“于是我們四個便起了先奸後殺的心思……”
說到這裡,富江慚愧到說不下去了,慚愧的不僅是他鬼迷心竅竟聽信了黃翔的話,還有身為男人,他們竟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說出去也是夠丢臉的。
女人毫不留情地嗤笑,“啧啧啧,誰能想得到啊……這四個頂沒用的廢物奸殺不成,還被反傷……”
縣官這會兒收到了陳珺瑜冷硬的目光,倒是回過神來了,看向姚誠質問:“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我我……”姚誠被吓得話都說不出來。
黃翔忍着屁股上的痛,跪地大喊:“冤枉啊大人……這些都是他們串通好污蔑我和陳夫人的,請大人明察。”
姚誠知道黃翔是栽進去了,不想為了那點銀子把命搭進去,也跟着跪伏在地說:“大人,劫持羅宛姑娘,是黃翔的主意,對羅宛先奸後殺也是他教唆我們幾個的,我是一時鬼迷心竅為了那五百兩銀子,又見羅宛長得……就……但是,我就隻是扯了一下她的衣服,碰了一下她的手,我也付出代價了呀……”
一想起那日在密林發生的事情,姚誠就後悔不已,他是真沒想到看似那麼柔弱的姑娘,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反傷他,若不是他們人多勢衆,他估計會被她幹掉。
一想到這裡,他後悔那日就應該讓其他人把她的雙腳也摁住,要不然也不會落下今日的下場。
羅宛也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不恐懼是不可能的,她不想死在這裡,更不想被那群人玷污,便選擇了拼死反殺。
姚誠被她狠狠地踹了一腳,那隻撕壞她衣服的手也被她用木簪狠狠地捅穿。
另外兩人被她揍得鼻青臉腫,可她也吃了不少拳頭。
另外一人,也就是富江好像被她吓破了膽,遲疑着不敢上前。
其實那時,她已無力擡起手臂,倘若富江聽信其他人的話攻了上來,她也不知會怎麼樣?
好在富江迷途知返,放了她一馬,她也願意替他求情。
偏偏那時,黃翔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大抵人的潛力都是在絕境中爆發出來的,那時沒了力氣的羅宛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能一鼓作氣地跑出了密林。
好在遇到了司馬暄。
他真是她人生中的救星啊。
迎春隐忍了許久,紅着眼睛怒吼,“我要殺了你們!”
羅宛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我沒事。”
迎春聳着肩膀啜泣了起來,她無法想象那日她逃開,隻留她一人對付那群肮髒的玩意兒該有多絕望啊!
倘若她不走,她是不是就不會被人那般欺辱了?
一想到這裡,她就愧疚得想死。
陳珺瑜目光恨恨地看着羅宛,他不知那日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若不是司馬暄趕去,他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羅宛對他笑了一下。
陳珺瑜心裡更氣了,她是真的沒心沒肺啊!
若是換做其他女子遭遇這樣的事情,隻怕尋死的可能都有了,又怎會在公堂上淡定自若地提起這些事情?
縣官一時無語,不知案子怎麼就翻轉到這個地步了?看向宋氏。
宋氏指着黃翔怒喝道:“你個賤奴才!你竟敢欺瞞我到這種地步,你做的這些事情,與陳家無關,可不要推到陳家的頭上來!”
黃翔瞪大着眼睛看着宋氏,宋氏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他自知鐵證如山,難逃一劫,想了一計,“大人,我承認是我教唆他們劫持羅宛、還教唆他們先奸後殺,我的腿不是陳夫人打斷的,是……是我從山上摔傷的,還對其他人說是陳夫人打的,是我罪該萬死……”
羅宛冷着臉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又問:“我家劉伯可是你打的?我家田地作物可是你帶人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