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傳來腳步聲,很重,由遠及近,顯然來人的心情并不好,兩人的談話被打斷了,秦如夢微微向後,靠在了椅子上,靜候來人。
手指嗡嗡的振動,打開一看,是柳凡發來的消息【小姐還好嗎?總裁正在過去,如果不方面的話,我可以告訴總裁,讓他等等】
敢讓脾氣暴躁的秦總安心等着的隻有她了。
慵懶的伸出手回消息【方面】
三秒後,門吱呀一聲開了,秦總約莫四十歲,不苟言笑,穿着闆正的西裝,皮鞋表面幹淨的近乎反光,神色匆匆,是對女兒的擔憂。
秦如夢歪了歪腦袋笑了:“爸。”
秦季的腳步先是僵了一下,闆正的臉随着這一聲爸,線條微微柔和,不過也沒太多的表情,隻是點了頭:“嗯。”
“你怎麼來了?”秦如夢起了身,雖說叫了爸爸,但是尴尬還是有,便沒有靠近,詢問着:“公司不忙嗎?”
“還好。”
秦季的話很少,雖說回答了秦如夢的話,但眼神還是瞥着白聞音,很想知道現在的情況,她的寶貝女兒怎麼突然想不開了?
“爸爸你是不是心情還不錯?”秦如夢不知道問什麼,隻能随意找着話題聊。
秦季皺了皺眉,很快又意識到現在不是在公司,不必要做這種習慣性的,又惹人誤會的動作,索性伸手揉了揉眉心緩解。
“還算……可以?”
秦如夢暗自吐槽:可以個錘子哦。
原身作為頂級alpha,秦季自小對她抱有期望,奈何原身成了戀愛腦不說,上個月晚宴上,又讓他給符家施壓,讓符欽同意了婚事。
參加宴會的各方大佬心裡明鏡一般,原身這般施壓,不但拉低了秦家的身份,甚至符家不敢反抗,隻能同意婚事,又讓符家顔面全無。
就這一個月内,秦家和符家的合作被原身随意插手,以至于符欽漸漸飄了,都敢拿着婚事威脅,秦季了,在生意合作上吃相也愈發難看。
秦季心情不可能好。
秦如夢對着柳凡使眼色,柳凡便示意白聞音和她一起離開,門輕掩着,秦季微微放松了,長腿一邁,拉了個椅子坐到了秦如夢面前。
秦季有很多話要說,但隻是重重的提了口氣。
把話咽進了肚子裡,默默的捏了捏手,聲音帶着疲憊和愠怒:“夢夢,告訴爸爸,是不是符桦欺負你了?”
“……和他沒關系。”
秦如夢心裡暗自補充:其實也有關系,隻是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雖然他确實該死吧,但是自己進醫院這事還真和他沒關系。
秦季眼神銳利,很想發火,再看看秦如夢,自己捧在手裡的閨女,隻能憋着火氣,心裡罵着符桦沒眼光。
隻能心裡罵,畢竟要是真罵出來的話,閨女大概率和她鬧脾氣。
“别騙爸爸了,”秦季又揉了揉眉心,剛剛高大威猛的身軀,此時塌着肩膀,有些無助:“你放心,爸爸已經把他帶來了。”
秦季拍拍手,輕掩着的門被推開,兩個一襲黑衣的保安一坐一右的架着符桦,符桦死死的咬着後牙槽,才忍住沒有反抗。
哦,也反抗不了。
這是秦如夢第一次見到男主。
長的确實清秀,白白淨淨,隻是嘴唇很薄,眼角微吊,面相上看着很像薄情之人,秦如夢第一眼見到他便十分不喜,也不知道原身怎麼看上的他。
“秦如夢,你又作什麼妖!”符桦咬着牙,惡狠狠的望着她,聲音怨恨,卻又控制在隻有兩人聽到的範圍内。
作妖?
是了,原身确實作妖,會打電話轟炸,會派人跟蹤,甚至半夜都會因為懷疑符桦要和她解除婚約,而突然打電話過去哭訴。
對此,秦如夢想說:不用懷疑,他就是想和你解除婚約,還有啊姐妹,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你先坐,”先禮後兵,所以秦如夢推了把椅子過去。
保镖松開了符桦,将他按在了椅子上,任憑他再怎麼掙紮,也扛不住兩個身體素質強悍的alpha保镖。
秦如夢抻着扶手,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氣場瞬間強大起來,和秦季别無二緻,睥睨的眼中是涼薄的冷意。
符桦瞬間閉嘴,半句話也不敢說。
“我知道符公子不喜歡我,和我訂婚隻是迫于壓力,不得已而為之,”秦如夢淡淡的開口:“既然如此,不如咱倆的婚約就此作廢,如何?”
符桦來之前應該做好了準備,但絕對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此時他死死盯着秦如夢,想要從那張冷淡的臉上找到些許玩味,但可惜什麼都沒有。
秦如夢真的想和他接觸婚約。
明明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臉,可偏偏神情沒有半分相像,就好像換了個芯子,眼前這個女人,隻是套了一張秦如夢的皮罷了。
符桦冷笑:“秦小姐說話未免太輕松了?當日你我訂婚,秦總施壓,将我符家的面子踩在腳下,如今婚約已定,你說解除就解除,兒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