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黃金之心内,戲劇性一幕還在上演。
……
“可惜了——形似,也神似。”
龍師濤然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覺得龍師遲風說的不錯,對方看人和看狗一樣的眼神,同難搞的龍尊們可是太像了。
但近乎還是要套的:“這位鐘離大人,您可知道玉阙昆岡君?”
鐘離神色平靜:“并無,仙舟并非在下旅程的目的地。”
“可惜我羅浮持明主管蒼龍之傳,同鐘離大人的力量并不匹配,否則怎麼說也要将您奉為龍尊。”
景元哂笑:“濤然大人,羅浮的龍女白露不算龍尊嗎?飲月龍尊既在位,還請不要同我新認識的朋友開玩笑。”
“還有,濤然大人,你并非在官方安排的救援小組中,是怎麼進來的?”
濤然語調謙和:“我隻是擔心飛船上可能是持明族人的安危。景元将軍,仙舟是知道的,自飲月之亂後,持明人數驟降,所有族人都很重要,所以才不得已擅入,希望官方可以見諒。”
每次濤然想搞點事情,他都會拿飲月之亂做借口,從各種角度提醒景元故友的過錯,好像一種服從度訓練。
“我匆匆趕來,原是有兩件事需要處理。其一,因為龍師遲風犯了一些小錯誤,可能造成些不必要的誤會。”
濤然親切的看着生有龍角和龍尾的白袍少年,就像是在看好不容易歸家的晚輩。
“龍師遲風自言,他在飛船上曾對鐘離大人的旅伴,就是您身邊的博識學會小姑娘有所冒犯。在此,我代他向您和這位小姐深表歉意。”
龍師濤然顯得十分愧疚:“諸位也許不知道,遲風曾是保衛方壺的英雄。他在對抗豐饒民的戰場上奉獻了一切,直至傷痕累累,遲風患有嚴重的戰場創傷後應激障礙,故而被龍尊冱淵君送出方壺,來羅浮修養。
遲風有時候會失去對言語的掌控,甚至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比如突發應激狀态胡言亂語,或者攻擊身後突然出現的生物。”
“景元将軍,鐘離大人,還有這位博識學會的小姐。”濤然輕歎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痛心,“遲風固然失禮,但請體諒他為仙舟安危所付出的一切,勿将他的失态放在心上。他所說的話,做的事情,也不能代表持明族對外來旅客的态度。”
一邊景元握緊了拳頭。
差點讓神君代表他重拳出擊。
【宿主,我怎麼覺得對方不對勁呢……】
‘确實如此。’
鐘離在意識中回答:‘對方這是在和龍師遲風切割陣營,如此以來,我們對龍師遲風的一切指控都無法覆蓋向整個羅浮龍師議會,之前聽到的有關于龍師謀殺龍尊的傳言也無法做真。’
‘自然,那些關于持明族暗中操控丹鼎司的言論,也有了可推脫的借口。’
甚至對方還給龍師遲風開了一個“神經病殺人不犯法”的免責聲明。
淡淡的看着龍師濤然,鐘離點了點頭:“無妨,誤會解除便好。”
濤然打蛇随杆上:“雖不是持明族,也同為不朽子嗣,鐘離大人不來我們羅浮持明的洞天遊覽一番嗎?”
“抱歉,時間緊迫,便不來拜訪了。”
鐘離神色平靜,開始用“看人如看狗”的“魔神眼神”讓對方自己理會。
在族裡面控制龍女白露已經習慣的龍師濤然:“……”
——啊,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力度,文藝複興!回來了!都回來了!
而耳畔的共鳴如同感應到鐘離的态度一樣,甚至變得有些憤怒。
——如果不是隔着時空,岩龍王的意識一定要咬死龍師這個不敬真龍後裔的“雜種生物”。
是的,鐘離從共鳴中感知到的除了憤怒外,還有其他的收獲。
他發現幫助他接觸到不朽命途的岩龍王,放到此世可以說是闆上釘釘的龍裔了。但是岩龍王的意識卻并沒有将持明族的龍師當做“龍”的後裔,或是自己的同類,而惱怒于對方是一種埋汰龍族的混種生物。
假裝自己也是純龍。
鐘離心裡道了聲,‘耐人尋味。’
——異界龍王覺得此世名正言順的不朽子嗣不夠龍。
也不知道岩龍王遇到持明族龍尊會是怎樣的反應……
……
此時,飛船中的氣氛非常的不融洽,連情商最低的研究員也感覺到了一種無形中的窒息。
景元作為東道主打斷該死的窒息:“第一件事解決了,濤然大人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當然,我為了仙舟聯盟的态度,有事情必須向這位博識學會的小姑娘确定一下。”
濤然看着鐘離身邊的阮梅,笑容愈發和善起來:“龍師遲風冒犯了這位小姑娘,為了道歉,我們不得不對受害者簡單的進行一些調查。”
“小姑娘,你的名字叫做阮·梅,父母皆為博識學會的高級學者,而你們一家來自一顆被壽瘟禍祖祝福,又僥幸沒有被天災毀滅,反而繁榮發展的星球,我說的可對否?”
阮梅:“。”她尋思還有她的事?
但從家鄉——那片被“豐饒”賜福過的富庶世界出發,阮梅跟随父母乘坐科考飛艇,駛向無盡星海,去探索未知的寰宇。
時光的交織如同煙火綻放。風雨、白雪、紗頭巾、緞帶和精緻的繁花紛飛起舞,在知識流旋轉間,螺旋結構彙聚成流動的“生命”,勾勒出鮮活的藍圖。
在豐饒的生命數據中央,小女孩擁抱了未知和快樂。
“身為化外民,我等對豐饒命途的看法,恐怕于仙舟不同,若有冒犯還請諸位見諒。”金色的龍尾将阮梅擋于其後,鐘離以平靜的語氣道。
反正也來不及改了。
濤然卻親切俯身,朝阮梅感慨了聲:“可惜經過調查我們發現,阮梅小姐是名少年天才,您在黃金之心上對持明族進行了一些研究,身為持明族的尊長,我隻想知道,您的研究中可涉及豐饒,或者博識學會特有的,一些對生命的輕慢?”
鐘離:“……”
阮梅:“……”
景元不露聲色,像沒有聽到龍師為了仙舟陣營态度為難小女孩,眸中留有一抹思索。
博識學會的研究員聞此則義憤填膺,說他們沒有,你别吓唬小孩啊,老登少在這裡造謠!
“對于你的問題,我認為毫無意義。”
阮梅抱住軟乎乎的黃金龍尾,也露出了“看人如看狗”的“學者眼神”,此時她同鐘離就像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