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便掉轉車頭,拖沓着朝着躍遷點開去。
他疲憊地想到,明明之前做好決定懸浮車不能輕易讓别人上來的,結果載着的人越來越多了……
接到三清後,塗山晔沒忍住問道:“三位師叔怎麼現在來了?”
通天愣了愣:“不是你們說今天來找你們一趟說點事情嗎?”
塗山晔:“?”
他猛地轉頭看向元以安。
元以安默默低頭:“三位師兄效率好高……”
通天再次愣住:“不是你說盡快嗎?”
元以安緩緩擡頭看向元始:“我說過嗎?”
元始被一車人看着,半點不心虛:“明天還要進實驗室,地球和主星有時差,盡快不是更好嗎?”
通天:“……二哥,明天不是休息日嗎?”
元始有些困惑地看着他:“都是聖人了,還要休息嗎?”
打算休息的通天:“……”
也準備休息的老子:“……”
因為太累覺得元始變态的元以安和塗山晔:“……”
老子含蓄表達:“二弟,不休息人會死的。”
并不太能理解的元始:“有嗎?”
車内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元以安艱難開口:“師兄,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
車窗外景象飛速閃過,一行人到了元以安家中。
客廳裡,元以安給三人都上了一杯茶,随後也坐了下來。
他摸了摸護腕,上面閃過一陣藍色的流光。
三清的目光在上停留了片刻,都不由得正色起來。
元以安松了一口氣,看向三清:“此次叫師兄的前來,是有一件事不得不在這裡說。”
“不知道三位師兄感覺到沒有,‘天道’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制衡幾族……”
“當初巫妖二族過于強盛,于是有了巫妖之戰;甚至為了平衡戰場縱容妖族傷害人族,讓師姐和妖族離了心。”
這也是元以安兩次進入紫霄宮發現的事情。
天道幾乎無所不察,連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一清二楚,當初妖族對人族那樣聲勢浩大的圍獵和拐帶,祂又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老子沉吟片刻:“你是覺得,老師下一步要拿玄族開刀。”
元以安搖搖頭:“不是鴻鈞師叔,是‘天道’。”
三清均是一愣。
通天下意識問道:“可‘天道’不是有老師控制的嗎?”
元以安搖搖頭:“我也是去過紫霄宮後才發現,‘天道’在被制造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完全脫離了控制,他成了一個獨立運行的系統。就連鴻鈞師叔……現在也半點幹涉不了。”
三清頓時頭皮發麻。
房間内安靜的都聽得到所有人的呼吸聲。
元始輕聲道:“所以,不是老師自願在紫霄宮閉關,而是被‘天道’關起來了?”
元以安點點頭:“所以這些年來我構思了一個計劃……不過需要幾位師兄配合。”
老子閉了閉雙眼,随後看向元始和通天:“這次,‘天道’是想讓三教内弟子内耗?”
元以安卻又搖了搖頭:“是,但不隻是,如若我猜得沒錯,祂已經通知了靈山兩位師兄,通天師兄的弟子們恐怕要被‘度’走許多了……”
通天費了好大力氣才維持住自己沒罵出來,不過臉色已經很差了。
“憑什麼!我養大的學生憑什麼去靈山那兒?”
元始刺道:“還不是你收了太多學生!”
通天沒忍住扭頭對沖:“所謂有教無類!我這是點化他們!”
眼見兩個人馬上又要吵起來,老子揉了揉額角:“你們兩個先閉嘴!先聽小師弟講完!”
元以安感激地看向老子,随後看向元始和通天:“我其實想問,元始師兄和通天師兄,你們能讓你們的學生再多收一些學生嗎?最好是人族……”
元始和通天頓時看向元以安,同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子突然問道:“你想讓人族掌權?”
元以安笑了笑:“不是掌權,哪怕‘天道’承認,人族手中若沒有權力,最後隻能淪為别人的槍柄,哪怕法律承認了他們的人權,聯盟上的衆人也不會把他們當人看。”
“而且,”元以安語氣頓了頓,“人族是一個全新的種族,若能進入天庭,一來方便天庭權力重新分配;二來人族并不強大,‘天道’不會針對他們進行打擊,兩全其美。”
随後,元以安想到什麼,頂着他們的目光艱難說道:“對了,最好順便和靈山聯誼一下。”
通天反應最大:“幹嘛!好讓我的學生們先熟悉靈山好去給他們打工嗎?”
元以安安撫道:“師兄,天道在上,逆天而為不可取!隻能将計就計。靈山當然想變強!可到現在他們實力甚至比不上塗山家!自然不會和三教為敵。”
“不如趁此機會拉近雙方關系,至少讓弟子們知道就算去了靈山打工也不等于和三教割席,這是雙赢的事情!”
元始倒是沉思起來。
通天悲鳴道:“那我的學生不都白養了嗎?”
三教中的弟子大部分是從小便來了三教内學習,基本在三教長大。
不管是元始還是通天,對自己的弟子都很看重。
尤其是通天,他一向喜歡萌物,尤其是幼崽。
因此他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很小便拜了老師,基本上都是他養大的,其中包含多少情感,費了多少心力自然不必多說。
一想到到時候學生要去靈山那個窮地方,還要在那個窮地方幹活被壓榨,他的心就開始滴血。
想到這裡,通天就忍不住雙目含淚看向元以安:“師弟,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