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晔沉默片刻:“也許是鴻元師叔祖加了什麼設定?”
元以安:“……”
他放下手腕,看向塗山晔:“算了,不重要,我隻是想和你解釋路上的問題。”
塗山晔這才想起兩人在路上的話。
他低下頭,陡然升起逃避的心理:“……其實,不說也可以,我……”
元以安卻捧起他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怎麼可能不說呢?”
“阿晔,我從來沒想要抛棄你……我其實是個非常幼稚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個……憤青。”
他自嘲地笑了笑:“很多時候雖然強裝成柔軟的模樣……但我看不慣很多……不公平。”
塗山晔緩緩擡頭,視線相接,他看到元以安眼中的無奈和自嘲,看到他緩緩張口說出一句話。
“周群……他家的事情其實不隻我知道,我甚至知道這件事情或許是他家對家的人故意放給我的消息。”
“可我心中不平,為什麼他們已經擁有了這麼多卻還是不知收斂,要通過損害他人的方式來斂财。”
“我去查了所有的證據,舉報了他們。說實話……一點都不圓滑。”
“天道不全之事并非我自己知道,原本大家隻是順應規則,尋求那一線生機……”
塗山晔突然擡手,有些慌亂地捂住元以安的嘴巴。
元以安緩緩将他的手拽下:“沒關系,我知道我在說什麼。”
“阿晔,我不甘心,原本不該這樣。”
“我曾聽過一句話,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源也。情不可逾法,法亦當容情。天道如今太過剛硬死闆,甚至這份剛硬死闆中還多了私心,這不應當!”
“祂可以變得更好,世界也能變得更好,隻需要祂做一點改變。”
塗山晔已經淚流滿面。
他搖着頭:“不要說了,會出事的……”
元以安笑笑,摸着他的腦袋:“不會的,就算是祂也不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
尤其是他到了主星,和幾位聖人交好,天道總要有所顧忌。
除非天道能将和他交好的幾位聖人同時削弱。
如果真的這樣,天道起碼要等到一個合适的時機。
三教那邊他已經打過招呼了,不到封神之戰不會輕易出手。
元以安緊緊抱住塗山晔:“這次換我保護你。”
……
接下來的幾日風平浪靜,塗山晔當初的心驚膽戰像是在杞人憂天。
就這樣半個月後,在塗山晔剛稍稍放下心時,一支機械隊伍出現了。
他們帶走了這對隻在新家住了不到一個月的情侶。
明亮空曠的房間内。
元以安看向攝像頭:“我申請和我男朋友住一個房間,我們不在一起他會心态崩潰的。”
攝像頭傳來沙沙的動靜:“紫霄宮會配備最好的環境和醫療條件,不會出問題。”
元以安輕笑一聲:“什麼樣的條件?據我所知,什麼樣的醫療條件都不如美食和戀愛來得有效吧,你把我們分開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攝像頭沉默片刻:“……好的,我會向祂傳達。”
元以安輕笑一聲:“别忘記順便幫我申請一個廚房,當然,如果能讓我時不時去看看師叔就更好了。”
攝像頭:“……好的,我會傳達。”
機器人的效率很高,不到兩個小時全都辦完了。
元以安朝着攝像頭揮揮手:“謝謝了。”
塗山晔委屈地抱住元以安:“我真的很害怕。”
元以安轉過身搓搓他的臉:“沒事,就當在這邊休息一段時間了,反正外面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
分店的授予都辦好了,有楊截在,後續廚師的培養不是問題,經營方面有楊天佑,客源方面,三教和天庭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忠實客戶。
元以安自覺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塗山晔歎了口氣,憂郁地看向一房間的攝像頭:“我們往後就隻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了嗎?”
不說别的,之後要是兩個人想要發生點什麼那豈不是被三百六十度圍觀?
元以安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耳朵:“沒事,反正不會太久。”
還沒完全撤離的攝像頭:“……”
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它也不好開口,幹脆默默和房間内的儀器斷開了鍊接。
日子不緊不慢地往前趕着。
紫霄宮中常年明亮,恍惚中也不知道過了幾何歲月。
隻在某日,紫霄宮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二人隻見天道臉色沉凝:“你們出去吧。”
元以安被突然大亮的環境刺激得有些晃神。
他揉了揉雙眼,意味不明地朝着天道輕笑一聲,随後拽起還有些晃神的塗山晔:“走了,我們回家。”
頂着天道陰沉的目光,元以安拽着塗山晔離開了。
徹底離開紫霄宮的範圍後,元以安才這次松了口氣。
手拂過護腕:“系統,出來吧。”
手腕上的護腕頓時片片碎裂瓦解,又逐漸拼湊成一個圓潤的球形。
随即,弧形屏幕上緩緩睜開一雙活潑的電子眼:“好久不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