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視一眼,卻都從其他人眼裡看到了驚恐。
這話剛說完,元以安也沉默片刻停下來緩了緩,待到突如其來的冷汗落下後,才聲音沙啞,緩緩說道:“我這次刺殺,有靈山在其中挑唆。”
這下連定光也聽懂了,他臉色一白:“他們還真想……”
這些日子他們在靈山待了久了,自然也發現了靈山并不像是平日裡準提和接引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無害。
但銳意進取本沒什麼錯,但主動出手害人便是他們的不是了。
弟子們皆是明白了元以安的言下之意。
在靈山呆的這些日子裡,他們也發現了靈山衆人幾乎都是盲目推崇準提接引二人,若是準提接引真有意反了天道,必然會挑起戰争。
屆時聯盟戰火再起,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隕落。
元以安在一片沉默聲中突然開口:“你們先不要動,想辦法勸勸其他人,能勸回來一個是一個,萬萬不要深陷其中。”
“但現在先安分待在那裡,好好工作,到了離開的時機,我會提前通知你們。”
這已經不是渾水了,這是一片沼澤,一旦有人踏入,必然會深陷其中。
慈航正色道:“師叔放心。”
“通知什麼?”
一道清亮的聲音在衆人之間響起,一時間,衆人皆是一愣,随即出了一身冷汗。
定光反應最大,猛地回頭,瞳孔驟縮:“什麼人!”
衆人也都順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一襲青綠長袍的少年站在衆人身後,竟半點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少年看到慈航的光腦,“咦”了一聲,湊到光腦邊去看,編着金線的發辮頓時糊上了光腦的攝像頭。
他細細看了一番,突然有些激動:“你是太初食府的老闆?!你們認識啊?”
前面那句話是對着元以安說的,後面那句則是對着三教衆弟子說的。
多寶眯了眯雙眼,從孔宣的态度中察覺到些許異樣,他故作迷茫問道:“你不知道嗎?元師叔是幾位聖人的師弟,我們這些弟子自然是都認識的。”
果不其然,孔宣臉色微變,低聲罵道:“兩個秃子竟然騙我!”
不過他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多寶的試探和挑撥,他揚了揚下巴說道:“剛剛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衆人臉色微變,一時間都緊繃起來。
看到衆人自己說的話這麼緊張,孔宣心情爽了:“放心,我不揭穿你們,畢竟我也是被騙來的,但是那兩個老秃驢手上有能克制我的武器,我是沒辦法,你們要是能有辦法走的話,把我帶走,順便……”
說着,他看一下光腦的方向,舔了舔唇角:“我要太初食府的免預約名額!”
衆弟子自覺被威脅,隻覺得怒火沖天,哪裡願意應下來。
于是便和孔宣對峙起來,一時間食堂内火藥味十足。
“好。”
元以安的聲音通過光腦傳來,簡直像是在三教弟子耳邊炸了一聲雷。
烏雲有些急迫:“師叔不用害怕,這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若是舉報我們,他自己也讨不了好!”
他下意識以為元以安是怕了孔宣的威脅,畢竟元以安當初弱小溫柔的形象在他們心中樹立得太久了。
元以安輕笑一聲:“我沒害怕。我可以答應孔宣的要求,但是永久的免預約名額隻換你一個無憑無據的保障可沒意思,你發個誓吧?”
孔宣聽到元以安的話,蔑笑一聲,隻覺得元以安天真。
發誓,誰信啊?
不過若是能通過說兩句話就換來這名額,那還是挺值得的。
孔宣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揚着下巴說道:“我發誓……”
元以安搖了搖頭:“可不是這樣的發誓,總要連名帶姓,連帶事件保證一遍。”
孔宣“啧”了一聲:“我,孔宣,在靈山食堂發誓,絕對不把剛剛聽到的話說出去,說出去就天打五雷轟。”
元以安挑了挑眉:“你聽到了什麼,也說出來吧。”
孔宣動作一頓,暴怒起來:“你耍我?”
諸位弟子們卻從中咂摸出些許不對來。
慈航上前一步,死死捏住孔宣的手腕:“你沒聽到。”
孔宣一把掙脫開來,順勢架住離他最近的定光:“不管我聽沒聽到,你們反正心虛了,若是我把剛剛錄到的影像發給兩個老秃驢,你猜他們信你們還是信我?”
多寶此時卻不慌不忙站了出來,笑眯眯道:“那你猜我把剛剛錄下來你罵人那段視頻發給準提和接引兩位師叔,他們是信你還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