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褲子啊。
林初言有種耍流氓被人抓住的感覺,扣住他手腕的掌心發燙,他下意識想收回手,竟然半點動彈不了。
生病了還這麼有勁兒的嗎?
林初言有些無奈:【我承認你長得很有吸引力,但我就是單純給你脫褲子而已,沒有别的想法。】
他在心裡辨白着,想找手機出來打字給周榷之看,也不知道他燒成這樣還能不能看清楚字兒。
然而床上的周榷之望着林初言,好像聽到他心聲一樣,真的默默放開了手,一副任他擺布的模樣。
大型BJD玩偶?
林初言這次很順利地把周榷之的皮帶取了下來,然後解開西裝外褲一點點褪下,鞋襪也得脫了。
好不容易完成一切,林初言也熱得出了汗。其實主宅室内常年開着恒溫系統,按理說不會感到熱。
可能是心熱吧。
對着這麼一具完美無缺的身體,林初言目不斜視地給他蓋上了被子。不過也難免看到點什麼,雖然隔着一層薄薄布料,但是……嗯,很行。
光是躺着也不夠,還得想辦法退燒。林初言摸着他額頭估計都快40°了,隻好趕緊下樓找了管家。
所謂病來如山倒,周榷之這種八百年也不生一次病的強壯體格,一旦真病起來就挺能唬住人的。
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合,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難受蹙着。
林初言心底有種恍惚的感覺,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吧。
按照原著設定,周榷之今年也不過三十歲。已經憑一己之力撐着整個天晟很多年了。
每天不是去這開會就是去那視察,還是應付家族長輩、對家公司、無良媒體的種種突發事件。
這個忙到财經欄目都得提前幾個月約他行程的人,剛剛卻說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找他,林初言心情有些微妙。
家庭醫生過來給他開了藥,叮囑了注意事項:“周總吃了藥也不會這麼快退燒,夫人可以幫他擦擦身體,物理降溫。雖然也沒有多大用處,但是至少會舒服些。”
話都說到這裡了,林初言隻好兼顧起照顧他的任務。
因為周榷之不喜歡傭人進他房間,他覺得吵。雖然林初言也不懂到底哪裡吵了,進來他們也沒敢吱聲啊。
管家和周姨給林初言準備了溫水和毛巾,就默默退出去了。從度假莊園回來,家裡傭人就默認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這種貼身相處也覺得很自然。
和林初言骨肉勻亭的小身闆相比,周榷之完全是一副成熟男人的骨架,肩膀寬闊,手臂結實,按起來硬邦邦的。
他拿着毛巾輕輕擦拭着,大反派的臉也燒得紅紅的,眉頭稍微舒展開。看來擦身體确實會舒服一些。
林初言忙到後半夜,自己也遭不住了。他穿進劇本後作息一向規律,到點就睡,還是第一次熬到這麼晚。
反正也睡過同一張床了,這次他也沒有忸怩,直接躺在了周榷之旁邊。
太困了,大反派好像一個火爐,熱氣騰騰的。林初言迷迷糊糊想着,很快就睡着過去了。
……
周榷之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小啞巴。他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眼形漂亮的杏眼乖巧地閉着,看起來困極了。
他身上的燒已經退了,但是依然感覺很昏沉,又靜靜躺在床上好一會兒,聽着小啞巴綿長的呼吸聲。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落地窗外天光大亮,遠處的海浪聲是天然的白噪音,他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平靜安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