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未見過這樣的東西,不由得發問,“這是何物?”
而安靜的氛圍中也逐漸傳出了幾道議論聲,似乎對天一樓此次的彩頭有些不滿。
然那青袍男人卻是不慌不忙,依舊和緩道,“各位有所不知,此物名為龜褐,若有見識的大人應當知曉,此物除了顔色,和那傳說中,且極珍貴的赤珠果極為相似。”
此話一出,原本隻有些許聲音的大樓瞬間熱鬧了起來,各種議論之聲紛紛,顯然是聽說過那赤珠果的。
而青袍男人依舊平和,隻臉上多出了幾分笑意,繼續道,“而這龜褐不僅與其相似,就連其的藥效也能占上個六成,不僅如此,此物最妙之處,便是普通凡人服下也能病痛全消,益壽百年。”
若先前的熱鬧衆人還有所收斂,青袍男人此話一出,衆人算是徹底不淡定起來了,他們自然知曉那赤珠果之珍貴,光是整個修真界,這百年内也隻出過三顆,似他們這般之人自然沒見過。
而至于為何對它如此推崇,皆因為其藥效恐怖之令人咂舌,但凡修士還有一口氣在他便可藥生白骨,讓人起死回生,就算如今這名為龜褐的果實隻有赤珠果的六成藥效,也已足夠讓人覺得恐怖,畢竟修行之路艱難,此物也可作生死之間的一道保命符。
衆人對其虎視眈眈,而其中還有那麼幾個普通凡人,不過他們并不在意其堪比赤珠果的藥效,因為他們知曉,即便赤珠果再厲害,于他們凡人卻是無效,倒是這龜褐果其延年益壽的作用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無論何人皆求長生,其中權貴之勢更甚,但苦于無靈根,修仙之路注定與他們無緣,然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肯輕易放棄,一路不通便另擇他路,以靈藥修身,亦能延長壽命,他們早先便得知天一樓此次的彩頭不凡,聽說可延年益壽,于是特意招募了大量的散修,以求能取得這靈藥,卻不曾想,這藥竟如此厲害,不僅可延年益壽,還可持續百年,當即大喜,暗道無論如何也要赢下。
“哥哥可想要?”
久不說話的虞衡忽然開口,看着一旁之人,笑得一臉溫柔。
正失神的江緒甯被他這聲音忽的喚回,卻沒有馬上開口,方才男人的話他自然全都聽見了,也知曉阿衡此刻問他是何意,隻他忽的想起重頤仙尊的話,便又有些不自信,連赤珠果都于他無用,更何況是隻有其藥效六成的龜褐果,就算能行,重頤仙尊又怎麼可能不知?
然這些也就罷了,其實最重要的則是,他實在不想再過多的麻煩阿衡,他不想變成隻一味依靠着别人的累贅,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正想要說些什麼,虞衡卻是先一步開了口道,“我知道哥哥在想什麼。”
他笑着,眼中卻滿是認真的道,“可那又如何?聽說這龜褐果味道不算太差,就算到時候無用,便就給哥哥當做糖豆罷了。”
江緒甯顯然沒想到其會這樣說,方才還糾結的心此刻卻是微愣,心緒翻轉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然還未待他動作,高台之人的青袍男人已然又發話,“既然彩頭各位已知曉,那今夜這活動也就正式開式了,規則想來大家也已知曉,我便就不多說了,至于今夜這龜褐果究竟花落誰家,就各憑本事了。”
話音剛落,衆人便将目光移向了早在門外等候的小厮身上,随着一聲令下,那被握在手中的煙花被點燃,“嘭”的一聲,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炸開,随即一朵冒着紅光的金蓮從天一樓的樓頂中飛出。
衆人未做遲疑,皆分出自身的一抹神識往那金蓮追去。
各色的光束在半空中穿梭,照亮了各方的街道,激起的風裹挾着花瓣在空中飄散,來往的行人看見這一幕早已習以為常,并不覺得可怕,隻仍舊被這美麗的“風景”吸引,站在原地,失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各色的光束在金蓮後緊追不舍,卻仍舊抵擋不住其的過于靈活,兩者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而也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光束忽的從一衆中沖出,直往金蓮的方向而去,它像是有預知一般,很快又再一次的拉進了二者的距離。
江緒甯看在眼裡,知曉那是阿衡的神識,忍不住暗自祈禱起來,隻不過他并非是為自己,而是為阿衡,望他所求皆所得,所願皆所成。
而随着他的祈願,那紅色的光束也與那朵金蓮越來越近,其他衆人看在眼裡,也不由得急了,發力想要追趕,卻已是為時已晚,眼看着他們身前之人,眼中盡是不甘。
然這些,虞衡自是不知,隻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金蓮上,在發覺其的一處漏洞後,瞬間便沖了上去。
眼見着那金蓮便要被那道紅色光束給收入囊中,卻在下一刻竟忽的出了變數。
衆人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紫色光束,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隻一瞬間便将金蓮給收入了囊中。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就是虞衡也沒有想到,表情從方才的志在必得到現在的一臉陰沉,滿含怒意的循着方才那神識離開的方向望去,然讓他沒想到的是,隻這一看竟是當場便愣住,徹底移不開眼了。
一旁的江緒甯很快就發覺了他的異樣,見他面色尤其難看,也忍不住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天一樓外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霍陵正站在其中,直勾勾的看向他們二人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