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脾氣再好的人也耐不住這幾次三番的挑釁,更何況霍陵脾氣本就不好,他冷笑了兩聲,便也不再客氣的道,“少君請便。”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
百裡荼被當衆下了臉,當即又是一陣惱怒,可他生來驕傲,見狀也不再多逗留,冷哼了一聲便轉身往衆人相反的方向而去,“待本君先一步得了機緣,到時候你們可不要瞧着眼熱。”
離開時甚至還放了狠話,仆人們面面相觑,先是低頭朝衆人緻了歉,這才滿臉苦澀的向着自家主子追去。
期間,虞衡不是未上前去勸說過,但百裡荼昨日便已經因為他忍了一日,如今氣上心頭,再去勸說已然無用,束手無策之下便也就隻能放任着他離開了。
衆人見狀自是喜不自勝,尤其是徐懷安,他看不慣那妖族少君已許久,如今這一遭倒解了他連日來所受的氣,連帶着身體也不似先前那般疲累了。
正想要去找江家兄長,半路卻被幾位女弟子吸引着停了腳步。
“幾位師姐,這是何物啊?”
徐懷安看着她們手中的物什,隻覺從未看見過這般好看的花朵,火紅的似那燎原的焰,瞬間便被吸引了過去。
幾位女弟子本還在休息,見是小師弟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搖了搖頭便道,“我們也不知,隻是覺得好看便采了。”
又見其還瞧着便伸手遞了幾支過去,“若你喜歡,便拿幾支過去。”
“真的。”
徐懷安受寵若驚,連忙接了過來,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歡喜。
“這有什麼真假。”幾位女弟子對視含笑,“我們還采了許多,送你幾支也不妨事。”
“那便多謝師姐了。”
徐懷安被幾人笑得發羞,辭别了幾人,便拿着花離開了,遠遠見到一抹紫色身影便連忙迎了上去。
“柳師姐,柳師姐...”
柳溏正與霍陵虞衡二人說話,忽地聽見有人在喚她,下意識的便轉身,眼見着是徐懷安便也就沒在意,正要轉身繼續,下一刻目光卻落在了其手上的那一抹火紅上面,當即臉色一變,未待衆人反應,一道紫色靈光便直直的朝那少年而去,火紅花束應聲而碎,徒留滿地殘骸,卻依舊豔的惹眼。
徐懷安還未搞清楚狀況,柳溏便已幾步迎了上來,“這花你是從何處得來的。”面上是少有的嚴肅。
“怎麼了?這花可有異常。”
霍陵見狀也幾步走了過來,見其面色不好,不覺發問。
一時間柳溏也顧不得徐懷安,眉目間多了幾分凝重,解釋道,“師兄不知,此花喚作赤魅,其瓣如蓮,其色如焰,多生陰涼潮濕處,每每花開可香飄十裡而不散,然卻是朵邪花,尤擅蠱惑人心,百年前那場大戰中就有不少修士因其道心盡毀,徹底入魔,戰後由各宗門聯合清剿,這才使其絕迹,若非我先前無意間看過這方面的典籍,怕是今日也認不出此花來。”
她喃喃道,“不曾想此處竟會有此花...”
霍陵聞言也知不妙,連忙召集了衆人,一問之下盡是半數弟子手中皆有此花,連忙叫人引着去采花處,大片的火紅入眼,竟是一眼都望不到頭,可見規模極大。
見狀柳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但也慶幸其還未到花期,不然盡數開放,但凡入了秘境的弟子,怕是一個也跑不了。
霍陵招呼着衆人引火焚花,面上的表情卻不太好看,與一旁的柳溏對視,皆生了種不好的預感,魔族竟滲透至此。
然虞衡倒未有多大起伏,隻垂眸看着手下含苞欲放的花朵,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