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物園的遊玩乏善可陳,除了幾張諸伏景光的醜照落到了千早手上以外。
諸伏景光羞赧又無奈,千早視若不見。
金毛粉肉墊的毛茸茸小虎爪外形的墜子千早買了兩個,一個挂在自己身上,另一個懸在諸伏景光的背包下面晃呀晃。
千早挑中這個小東西的時候,她手裡抓住一個,剛剛好跟握住一個大蘋果一樣。
所以她直接付了錢,而且買了兩個。
回家的路上,千早總是躲着諸伏景光的目光,因為他的黑曆史照片,更因為又見到了之前那對古怪的關西夫婦。
受害者都是孤兒院的小女孩,男人主犯,妻子從犯,目測已經戴上了銀手镯要進去了。
仿佛那機械音總是正确。千早的眼神又收斂幾分。
回了家,進了卧室,千早随手把小吊墜圈在門後的把手上面,走兩步一倒把自己扔在床上,還彈了一彈。
上面、眼前,是天花闆的純白。
雪奈做飯時忽然來了電話,恰好也隻剩出鍋了,就問諸伏景光能不能來看火,等他連忙來到廚房後,自己就到客廳裡接通了電話。
電話來自小學老師。
“……所以我是想确認一下,如何您沒有兩個孩子必須同班的要求的話,我們方便管理就把他們分到不同班級了,您看怎麼樣?”
雪奈剛想說等她問問孩子的意見,就看見千早從樓上下來,去置物架上翻雜志冊。她把電話移遠了些,喊她的名字。
“千早——”
千早一聽見這話就停下手上動作跑到了雪奈跟前,仰頭看她。
雪奈對着電話說了聲“稍等一下”,把電話放在旁邊桌子上,蹲下。
“千早和哥哥要在一個班裡,還是不同班呢?”
“都可以,聽景光的。”
雪奈走過去扶住廚房門探進半個身子,“景光呢?要讓老師把你們分到一個班裡嗎?”
諸伏景光扭頭看向雪奈,而後拿出随身的小手賬本寫道:“不用麻煩。”
“這樣啊,”雪奈接過本子看完,“好的,我就這麼告訴老師了”,随後回到了客廳。
千早聽完他們的對話,盯了諸伏景光好一會兒,随即拿兩本雜志上樓了。
諸伏景光不自覺扶額。
九月新學期。
“大家早上好呀,今天開始我們班會迎來一位新同學,現在請她來做自我介紹吧。”
千早站在門口等老師先說完後,擡腳踏上講台,轉身面向一個教室裡六排五列的人。
“我叫千早。請多指教。”
說完,千早鞠躬。
樓下一教室内。
“諸伏同學有想坐的位置嗎?”老師微曲膝蓋,用溫柔的嗓音問道。
諸伏景光的眼睛往下一掃,果不其然迎上了降谷零閃亮的目光,降谷君是自他進教室起就明顯察覺到的興奮。
和諸伏景光的視線對上,降谷零明明依然坐在座位上,卻肉眼又變高了幾分,沒有機會舉起的手從放在胸前抱臂到往前扣住課桌邊沿。
降谷零自認一起救過貓就是認識了,剛搬來的同學全班隻認識他一個,當然會坐他旁邊啦!
這樣想着,降谷零的歡迎更加熱切了。
老師自顧自安排了下去,“沒有的話,剛好班裡有空的書桌,就在那個金頭發的同學旁邊,諸伏同學你現在就過去吧。”
降谷零坐後排,身側剛好是班上僅有的兩個空位。隻要不調别的同學的位置,不管諸伏景光選哪裡,都要和降谷零做鄰桌。
諸伏景光點點頭,背着書包穿過走道,來到到降谷零的右側,還沒坐下,隔着空氣都感覺得到鄰桌的欣喜。
第一節課是國語。出乎意料的,諸伏景光沒有等到任何小紙條。
他來之前預習了一周左右的内容,所以此刻有餘裕留意四周。無論何時,降谷零聽課的專注程度都絲毫不受影響,目光熠熠,莫大的熱情無縫銜接到課堂上。
看起來是個超級好學生呢。
下課鈴一響,學習的氛圍倏地破開,學生四散,一片喧鬧。
降谷零直接站在諸伏景光課桌邊上,雙手撐在上面,上半身垂過去,歪着的湊近的笑臉可以被諸伏景光正視。
鼻梁上的創可貼已經不見了,也沒有明顯受過傷的痕迹,諸伏景光心想。
“諸伏君好啊,我是降谷零,你還記得我對吧?”降谷零自顧自說,“沒想到你剛好和我一個班呢,果然是緣分吧。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啦!”
降谷零伸出的手沐浴在陽光下,另一隻手搭上去,重重的握了下。
諸伏景光還未有更多表情,就聽得身後有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