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餘氏擔心,宋家雖然與雲溪村的林大富家定了親事,可這親事也隻是兩家人在口頭上說的,現如今那林大富家發達了,可自己家呢,自從這孩子的爹去世以後,家中最開始過了好幾年的窮苦日子,景越這孩子後來大了些,學了些他爹打獵的功夫,家中的情況才開始好些了起來,他年紀也大起來了,是時候該将這門親事真正定下來了。
這次去雲溪村定親,宋景越還特意去山上獵了一頭山豬去下聘,山豬不小,看着有兩百斤左右。
背着山豬,就往雲溪村趕過去了。
當宋景越來到林大富家中的時候,林明月已經和鎮上香滿樓東家兒子定好了親事,林老爹聽到這個消息時,被氣得差點暈過去,他指着林大富夫婦倆鼻子破口大罵,可是這也已經無濟于事了。
宋景越看着眼前羞愧地不敢看他的林老爹有些不知所措,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
一旁的劉氏從上到下地打量着宋景越,人長得倒是孔武有力,身高看起來八尺有餘,隻是這樣貌不太行,一嘴的絡腮胡子,穿着也破舊,還影影約約地傳來一股山豬的腥臭味,看得劉氏捂着鼻子連連後退。
“宋家侄兒,先進來說。”林大富看着突然到訪的宋景越,大概猜到了他前來的意圖,當初林老爹被救下來,并與其定下親事的事情在村中動靜不小,現在不能夠讓别人知道是自己家先毀了這門親事,于是笑眯眯地将宋景越迎進了家門。
見到宋景越進門,林大富連忙将大門關上。
“林叔,這頭山豬是我帶來的聘禮,是我昨日去山裡頭獵的,還新鮮着。 ”宋景越将肩上扛着的山豬放了下來,一下子地面都震動了一下。
劉氏和林大富盯着地上的山豬,内心不禁一陣驚呼,這般大的山豬起碼得要兩三人才能獵的到吧,而這小子竟然一人就獵到了。不過,哪有人來下聘帶山豬的,劉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林大富摸了摸頭上冒出的虛汗,若是等下知道了明月已經和别人定親了,這小子不會動手打人吧,看他那體格,被打到了估計十天半個月都起不來。夫婦倆交換了個眼神:還是換個方式說吧。
林大富呆愣地地笑了兩聲:“侄兒,下聘的事不急,你先坐坐,喝杯茶再說。”
宋景越将山豬放下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聽林大富說的話後,大刀闊斧地跟着坐了下來,他也轉頭看看眼林大富家,青磚黛瓦房,看得出主人家确實富裕。
正喝着茶,林大富心中在想着該如何開口,于是便試探着說:“宋家侄兒,你與小女的親事當初也隻是兩家人随口一提,現在想來是有些草率了。”
“林叔這話是什麼意思?”宋景越聽到林大富說的話後,雙眉皺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林大富見狀也不再和他兜圈子了,話裡話外都在說着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宋景越也不是傻子,從林大富的話語中也明白了過來,人家不想将閨女嫁給他,卻又不想背上一個悔婚的名聲在頭上,就想着要他開口提出來。
宋景越在心頭冷笑兩聲,假裝沒有聽懂林大富說的話:“林叔,當年我父親冒死救下了林爺爺,是林爺爺說要兩家定親,這才有了這門親事,今日前來也隻是為了了卻家父的遺願。”
林老爹聽到宋景越說到當年發生的事情,心中越發地愧疚,那時鬧天災,家裡頭沒飯吃,村裡的村民沒吃的,都往山上跑,想捉些野物來吃。他也一樣,可是運氣不好,碰上了野豬,差點就要死在齊雲山上,好在被宋家兄弟救了下來,想着獵戶會打獵,應該不愁吃,這才想着定下這門親事,可現如今...
林老爹剛想開口,就被一旁的兒子止住了,林大富對着宋景越呵呵笑了兩聲道:“宋家侄兒,這樣,你提個條件,報恩的方式不一定非要成親是吧。”林大富本以為宋景越是個好打發的,沒想到一直在這裡跟他揣着明白裝糊塗。
宋景越在心頭暗罵這林大富好不要臉,難不成還以為自己就一定要巴上他們家不成,他也不想和這些人再攀扯下去了,起身說要告辭了。
林大富聽到宋景越說要離開,也沒挽留,笑着将他送了出去,等人一離開,臉色立馬就變了。
呆在裡面偷偷聽着的林明月見到人離開了,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着急的道:“爹,那人不會是想要賴上咱家吧。”
林大富臉色也不好看,他用眼神示意安慰了下林明月,讓她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已經說明白了,現在就看他怎麼選擇了。
宋景越這邊從林大富家出來後,打算抄條近路回去,近路要經過雲溪村的小溪流,溪水淙淙,将他内心的煩躁也消散了不少。
恰在這時,猛然撞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