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雪低着頭,不給對面二人有任何對視的機會。
江母扶着心口,被自家女兒氣的急火攻心。
“你個死丫頭,你不是同我說,你和葉家那男的未有過什麼嗎?!”
江父指着江溪雪怒罵,脖頸間的青筋都被氣得爆出。
“爹,娘,你們别這樣……”
江溪雪怕這二老氣出什麼毛病,想要安撫卻被江父一聲喝住。
“那小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還沒你小弟大力有用,你看上他什麼了?!”江父百思不得其解。
江母明顯是同江父站在一邊,她扶着心口道:“馬上和他斷幹淨,娘給你找其他的好兒郎。”
……
江溪雪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身體的原主大字不識一個,若是告訴這二老自己是為了幫葉清川科考,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無法,江溪雪隻得認下自己和葉清川交好的事。
“爹,娘。”江溪雪昧着良心哄騙着面前的人,“葉清川說了,今年秋闱他定能考取舉人,我信他。”
江溪雪自己都被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給葉清川說好話,實在是太倒胃口了。
江母聽了江溪雪這話,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會把你養的如此癡傻!”
江溪雪一邊在心裡頭說着抱歉,一邊故作倔強地同面前的人使着性子:“我不管,我就要他了。”
這下江母是真的天塌了,拉着身邊的江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江溪雪于心不忍,扶上江母的胳膊。
“娘,這樣吧,若是今年葉清川依舊未中舉,我就聽您的,重新尋個好兒郎。”
話落,江母就收了哭聲和砸向江父的手腳。
“此話當真?”
江母拽着江溪雪的手,生怕她後悔。
“當真,當真。”
江溪雪明白自己被江母擺了一把,卻也還是隻得硬着頭皮應下。
看來,幫助葉清川科考的任務刻不容緩啊。
江溪雪在心中默想。
.
次日。
江溪雪洗漱完,還沒來得及吃飯就往葉家方向跑去,留下在餐桌上連連歎氣地江家二老。
不過江溪雪沒想到的是,自己到了葉家卻被拒之門外。
葉家院子裡的雞鴨鵝沖着江溪雪叫喚着,還有大膽的想要上前叨一口。
葉母就站在屋内的窗邊,并不打算給江溪雪開門。
“葉嬸嬸,我真的來找葉清川有事!”
江溪雪沖屋裡的人讨好地笑,卻依舊徒勞無功。
“葉嬸嬸,求求你了,開門讓我進去吧。”
“不可能。”葉母堅定如山,任憑江溪雪如何求情,就是不打算開門。
江溪雪耐心有限,此時已是暴走邊緣。
她還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從前不管她去哪兒,長輩們都是對她稱贊不已的。
屋裡的葉清川似乎也在讓葉母開門,葉母權當沒聽見。
沒過會兒,屋内似是起了争執。
江溪雪耐心耗盡,沖着屋裡大聲喊道:“葉清川,你最好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
“你一直這麼躲着不出來,我就一輩子瞧不起你!”
吼了這麼兩句,不出意料的收到了葉母警告的眼神。
江溪雪可不會怕,她思索片刻,又沖裡屋喊:“葉清川,我在昨天的老地方等你,你一定記得來啊!”
她故意瞥了一眼葉母,果然那人被氣的滿臉通紅。
江溪雪笑着轉身離開,往昨天的村口桂樹處走去。
她斷定葉清川一定有辦法能出來的,從前讀高中因為疫情封校時,葉清川總有辦法從學校翻出去到小吃街買吃的。
想要葉母給自己開門,應該是難上加難,但是讓葉清川自己找機會溜出來,那就是輕而易舉了。
果不其然,江溪雪隻是在樹下稍稍打了個盹兒,葉清川就猴急猴急的來了。
“我的媽呀,她盯得可緊了,差點就沒出來。”
江溪雪懶得聽他吹,擡眼示意他去看身邊的那一摞書。
“這是什麼?”
葉清川一臉懵,随手翻開一本,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秋闱寶典。
……
“你這哪裡弄的?!什麼破書?”葉清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江溪雪彎眉,道:“這當然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考試資料了。”
“這本書。”她拿起《秋闱寶典》,“是我在系統商城裡淘了一晚上淘到的,據說是集合了這幾年我們鄉秋闱的考試重點,你可以着重去看。”
江溪雪又指着剩下的那一堆書,“這些呢,是真題和模拟題,考慮到時間緊張,我們每天至少要完成三至四套,我會用系統給的答案修正器為你核對答案。”
江溪雪沖葉清川笑,葉清川卻隻覺得心涼。
“哦還有這個!”江溪雪從懷裡掏出一支毛筆,“你沒寫過毛筆字,可以先用這個,他能自動糾正你的寫法和筆迹。”
葉清川心不涼了。
因為心死了。
那支“神筆”被塞到了葉清川的手裡,葉清川隻覺得一陣恍惚。
“不過你可不能因為有這支筆就不練字了哈,據說秋闱是不讓自己帶紙筆的,以後我們每天還要花兩個小時練字!”
……
“你覺得我為你安排的怎麼樣,葉同學?”
江溪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肆無忌憚地笑着面前呆愣着的葉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