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川!”
江溪雪自然不信那人丢下自己跑了,隻是過路人熙熙攘攘,實在是不好尋人。
她摸不透葉清川究竟又在玩什麼把戲。
進城文牒一同裝在包裹裡,許是被葉清川拿走了。
江溪雪有些生氣。
她自認為在路上這些天沒觸葉清川黴頭,她甚至都沒怎麼管這人的學業了,後面趕路的日子裡都在和剛認識的方知有交談。
江溪雪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如今她沒有文牒,也找不見葉清川,隻能在城外等待。
她爬上一邊的石墩,企圖站得高些就能找到同行的人。
.
不知目送了幾批入城的人,江溪雪總算瞧見葉清川哼哧哼哧地向她跑來。
“你妹妹的。”
江溪雪跳下石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還知道回頭找我?我還以為你夠能耐自己參加科考了呢!”
“聽我解釋聽我解釋!”葉清川被打地抱頭鼠竄,“我以為入城證件在你自己身上,等到了客棧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兩份都在我包裡。”
“嚯,那誰讓你不等我的?”
江溪雪扯着葉清川的頭發,不聽他的解釋。
“你讓你自己進城的?你等我一下會死啊!”
她比葉清川要矮半個頭的樣子,扯着葉清川的頭發讓面前的人直不起來腰。
“你先放手姑奶奶。”葉清川面容扭曲,可見江溪雪一點沒收着力氣。
“還不是你一路上和那來路不明的男的說說笑笑,一直沒搭理過我嗎?”
葉清川無意間雙手将江溪雪的手握住,生怕這人再使勁。
“我以為你和他一起進城呢……”他小聲嘟囔,但還是被江溪雪聽了去。
“我看你是想倒黴了吧?!”
江溪雪自認為放了這人自主學習的自由,沒想到現下又被反咬一口。
說着,女孩擡腳又要踹人。
葉清川見狀,立馬扒拉開江溪雪抓着他頭發的手,将這人死死抱住,讓她動彈不得。
“我錯了我錯了。”
避開江溪雪的敏感部位,将人拖着往城門口走。
“我再也不敢丢下你了,你别打了好不好?”一邊走,葉清川還一邊用商量的口吻向江溪雪詢問。
可江溪雪隻有滿滿的不服氣。
“你他丫地放開我!”
“有本事就站這兒讓我打你一頓!”
……
葉清川又不傻,才不會聽她的站在原地挨打。
一番折騰下,總算把江溪雪拉扯進了城。
“我真錯啦,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别氣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江溪雪……江大人……江姑娘……江同學……”
“小弟我是真的錯啦~”
葉清川無賴地扯着江溪雪的衣袖,邊往客棧的方向走邊騷擾着身邊的人。
“滾,離我遠點!”
江溪雪受不了這人死皮賴臉的模樣,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嘻嘻。”
被賞了個白眼的葉清川倒是笑了起來,“終于能看我一眼了,不許生氣了啊。”
有病。
江溪雪心中吐槽,但嘴角在不覺間已經輕輕上揚了些許。
.
客棧是臨時租的,有些破舊。
江溪雪和葉清川一人一間,打掃完衛生以後,江溪雪就嚷着要去買東西。
“這都是些啥啊?”她捏着一塊舊布丢到地上,“這麼髒,讓我套在枕頭上睡覺?”
看了半天才看出來原來是枕頭,江溪雪嫌棄地啧了啧嘴。
“那沒辦法啊,我們的經濟情況有限,隻能租在這。”
葉清川撿起被她丢在地上的枕頭套,無奈道:“我們在這兒起碼要住十天半個月,租太好的客棧不劃算。”
江溪雪聽聞,眯着眼瞧他:“你不是收了方知有的謝禮嗎?怎麼還這麼扣?”
“咳咳。”葉清川捂嘴輕咳,接着虛僞一笑:“還是節儉一點好,手上握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
很符合他的做派。
江溪雪對住處要求也不算太高,隻是有些必備品還是需要購買。
她指了指葉清川:“你就先在這兒學着吧,我出去看看能買到什麼東西。”
“得令。”葉清川又不着調,讓江溪雪一陣無語。
.
望陽城街道上,哪怕此時馬上日落西山,依舊車水馬龍。
絡繹不絕的行人與車馬在道路上奔波着,這是清水村未曾見過的景象。
趁着天還未暗,江溪雪首先便是找了一家布莊。
客棧内被單被套實在破舊不堪,且不知是否幹淨,江溪雪着實睡不下去。
既然要在此處歇腳半月之久,江溪雪打算幹脆重新扯一些幹淨的布匹做兩床舒服的床上用品。
還有蠟燭。
雖考試将至,但葉清川的功課依舊不能放松警惕。這些天,免不了要點燈夜讀。
江溪雪心中如此想着,轉身便要去尋雜貨鋪。
誰知一出布莊的門,迎面便被一女孩撞上。
“哎呦!”
江溪雪被撞倒在地,頓時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