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雪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這幾天實在辛苦,我才懶得管你。”
一張長椅,一頭的人在罵罵咧咧,另一頭的人咕咚咕咚幾口就将梨湯喝了個幹淨。
“嗝兒~”
葉清川打了個響嗝,心滿意足道:“好喝!”
江溪雪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瓦罐,“喝完了?”
“嗯!”
“藥鋪抓的川貝還有剩餘,明天讓他們還給你熬。”
“好!”
“這幾天盤纏也花的差不多了,我給你找了個工作,明天就能上崗。”
“沒問題!”
……
……
??!
“你說什麼?!”
葉清川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剛剛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見面前的人如此大驚小怪,江溪雪有些不高興。
“我說我給你找了個工作,明天就能上崗,怎麼了?”
“我有異議!”
“駁回。”
葉清川眨着眼睛似乎精神受到暴擊。
“别擔心,我陪你一起呢,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
誰曾想,考場和職場能夠無縫銜接呢?
葉清川苦笑。
.
第二天大早,江溪雪就将葉清川從被窩裡薅了起來。
一番洗漱後江溪雪便拉着人離了客棧。
“到底要去哪?”
眼看已經走了三四條街口了,葉清川的火氣終于忍不住了。
“大早上的工作倒也不用這麼積極吧?”
“别吵!”
江溪雪推了一把他的腦袋,站在一個分叉口糾結着。
葉清川瞧着她那樣,氣鼓鼓地冷哼一聲。
這路口鋪子大多相似,不怪江溪雪犯迷糊。在腦中不斷回想着那日向夢帶着自己走的來時路,拉着葉清川的胳膊一路上彎彎繞繞總算到達目的地。
這是一個偏僻的巷子,住着幾戶老人家。
江溪雪到時,向夢正在指揮着幾位小厮擺放屋内的桌椅。
“姐姐,你來啦!”
二人一進院門,向夢便飛撲了過來。
一把抱住江溪雪,沖擊力與慣性讓江溪雪後退了幾步,後背靠在了身後的葉清川胸膛上。
“這就是你弟弟吧!”
向夢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暧昧的觸碰,隻一味地拉住江溪雪的手,沖後面的葉清川微笑。
“你好啊,我是向夢!也是你這幾天的雇主~”
葉清川面色有些僵硬。
先是宿主,現在又來個雇主,感情江溪雪是把我賣了嗎?
表面上風平浪靜,内地裡葉清川已然将江溪雪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好啊,我是葉清川,江溪雪的、弟弟。”
話是對向夢說的,眼睛卻是看向江溪雪的。
江溪雪也自覺心虛,後背起了一絲冷汗。
“好了好了,都認識了,我們進去說吧。”
氣氛過于尴尬,江溪雪實在待不下去,推搡着向夢就要進屋。
向夢自然是順着她的,連忙拉他們進門,隻是在她沒看見的地方,葉清川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溪雪。
江溪雪自知是為什麼,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誰知道那天口嗨葉清川是自己弟弟會在今天當面被拆穿啊,要知道那人平時最煩自己被叫弟弟了。
從前讀書的時候,江溪雪也時常在葉清川面前犯欠,仗着自己比對方大幾個月就自居姐姐,總是“弟弟”“弟弟”的叫着葉清川。
哪知那家夥會被這種事惹惱,沖着江溪雪吼了一嗓子,過後大半個學期都沒理人。
——誰他嗎是你弟弟了?!
——一天天的隻會兩個字嗎?我家裡人早他嗎死絕了,真是我姐怎麼不來我家吃年夜飯?
江溪雪進了屋一直觀察葉清川的神色,怕這人又和之前一樣,生氣冷戰小半年。
不過今天應該沒那麼嚴重,江溪雪幾次都與葉清川的視線對上,并收到對方警告的眼神。
還能對自己有反應就好,至少不像上次那樣無視。
江溪雪如此在心中思索着,沒注意到身邊的向夢此時正龍飛鳳舞地同葉清川描繪着自己未來的偉大藍圖。
“哈哈,葉哥你說我這想法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
葉清川被這小姑娘的熱情唬住,十分配合她的宣講。
“雖然葉哥你是江姐姐的弟弟,但是我們得親兄弟明算賬,你的酬金我會按市面上的标準來,和我表兄無異。”
葉清川算是聽明白了,向夢要開女子學堂,請來了自己和方知有做教書先生。
他看了眼在一旁的江溪雪,有些遲疑道:“向妹妹,你該知道的,我們在省城待不了多久,等放榜後我們就該回去了。”
“我自然是知曉的,姐姐已經和我說過了。”
向夢再次攬住江溪雪的胳膊,道:“你和表兄都隻是我的緩兵之策,我的女子學堂,理性該是女夫子的,隻是我還沒物色好,所以隻得先短暫的聘用你們。”
“或許,還沒到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找到合适的人啦~”
向夢是樂天派,說話時總能給人帶來希望與快樂。
聽她如此講了,葉清川也無法拒絕。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