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雪是在無意間發現自己升級了的,聽見葉清川心聲的時候,她正在和向夢磕着瓜子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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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個豆,這是我名字嗎?】
江溪雪嗑瓜子的動作一愣。
【葉、清、川!】
【真是葉清川,我靠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江溪雪恍然,如釋重負地笑了。
“怎麼了?”向夢不知面前這人想到了什麼,“怎的突然如此開心?”
江溪雪臉上的笑意藏不住,卻激動的說不出話,無法将這喜悅分享。
向夢不解,探究地瞧着她。
【天天天,我要去告訴江溪雪。】
【丫的我簡直就是天下文理通修第一人!】
葉清川的心聲再次傳來,江溪雪對上向夢的目光。
“江姐姐,你莫不是中了邪,如此傻笑。”
聽面前人這麼說,江溪雪笑得更歡,她抓住向夢的胳膊,歡快道:“葉清川他考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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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聽見我心中在想什麼?”
葉清川聽了江溪雪的一番解釋,喘了口氣,總算反應過來。
“嗯哼,比如現在你就在想‘這是什麼破功能,能不能有點隐私了’。”
葉清川瞳孔地震。
“現在在想‘居然真的可以’。”
“停停停!”
葉清川捂住江溪雪的耳朵,“别聽了别聽了。”
江溪雪笑着拍開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你也試試,注意力集中一點。”
她挑眉,示意葉清川。
葉清川将信将疑,閉上眼睛。
【葉清川是大笨蛋!】
“我天!”
睜開眼,江溪雪在面前笑得合不攏嘴。
“我也能聽見你的!你剛剛是不是在罵我?”
他指着江溪雪,雖是質問,臉上卻沒有任何怒意,眼間皆是滿足與寵溺。
江溪雪也在笑,今天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天。
屋外吵鬧而喧嚣,是向夢在焦急地詢問着身邊小厮兄長的科考情況。自葉清川帶着好消息回來,她便急了起來,不停地在院子裡打轉。
而屋内的兩人,則是喜極而泣,笑着笑着便想起這些日子的不易,越想越哭得厲害。
哭着哭着,竟抱在一起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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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日上三竿,江溪雪甩了甩發麻的胳膊,伸了個懶腰。
偏頭看見還在睡着的葉清川,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腳。
“嗯?!”
睡着的人猛然從夢中醒來,臉上還印着睡痕。
“這節什麼課?”
眼睛都還沒睜開便轉頭問同桌的江溪雪上什麼課,很符合苦命的高中生人設。
“物理。”
江溪雪也很給面子,問了便答,至于怎麼答、答了什麼,她心中自有定奪。
聽到“物理”二字,葉清川忽然間就睜開了眼,伸手要去桌肚摸書,結果自然是摸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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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望向江溪雪,“你幹嘛?吓我一跳。”
江溪雪樂于逗他,也不在乎他的那點小抱怨。
“叫你起床呢,效果多好。”她老神在在地說。
葉清川無語,起身推門想要離開。
不想門外居然有人偷聽,沒料到門會突然打開,附在門邊的向夢失了平衡,直直地便往葉清川身上倒去。
最後二人一齊在屋内摔了個狗吃屎。
逗得方才半醒的江溪雪哈哈大笑,徹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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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吧~”
飯桌上,向夢雙手合十露出十分弱小可憐的表情,“拜托拜托啦。”
葉清川隻顧吃飯,視而不見。
“江姐姐你幫我勸勸葉大哥吧,我真的隻是想叫你們出來吃飯的。”
向夢撇着嘴,扯着江溪雪的袖子晃了晃。
“呵。”
身邊聽到這話的葉清川冷笑一聲,表示不屑。
江溪雪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畢竟自己也是在惹毛葉清川的比賽中獲得了一等獎的選手。
“行了,都别拘着了,此番一别,我們四人不知何時才能重聚,一起碰個杯吧。”
方知有正襟危坐,擡手舉起了酒杯,“學海無涯苦作舟,葉兄,這些日子我們都辛苦了,這杯酒我敬你,你我二人春闱再會。”
葉清川也不客氣,端了酒便與他相碰,仰頭一飲而盡。
邊上的向夢瞧見這幕,靈機一動,也像模像樣地舉起了酒杯。
“來來來,咱們一起走一個,祝賀我哥和葉兄鄉試大捷!祝賀祝賀!”
方知有很有面子的舉了酒杯,江溪雪也同樣舉起。葉清川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與三人碰杯,四隻酒杯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起喝了酒可就不能生氣了哦!”
向夢一臉壞笑,“葉哥葉哥,你可知道了!”
葉清川拜了拜手,裝作不耐的樣子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大小姐。”
……
酒館的包廂内熱鬧非常,江溪雪與葉清川不日回鄉,四人難得再有這麼一聚,說不舍得那自然是假的。
江溪雪很珍惜這兩位朋友,醒來時得知方知有也中舉後也很是替他開心。故提議小聚一餐,留個美好回憶在心中。
這世界于她而言,除了葉清川,其餘都過于虛幻,也就隻有這兄妹二人,能讓她對這裡産生些許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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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鄉依舊是牛車,所以的盤纏都花光了,江溪雪在二手市場賣了幾份科考寶典才湊齊租牛車的錢。
和方知有、向夢他們告别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就到這裡吧,别送了。”
江溪雪拉着向夢的手,捏了捏她的食指。
“再送會更舍不得的。”
向夢苦着臉,不開心的很。
“為何不再待幾日,同我兄長一起走?”
她扯着江溪雪的手,不讓她上車。
“沒盤纏了可以住我家,我家院裡空廂房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