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鬧事的,是宋家的孫子輩,也就是王熙丈夫的侄子們。
昨天晚上,王熙的丈夫和兄弟們,在一塊讨論如何把王熙帶回去,他們決定直接搶,成了親那就是宋家的人,他們帶回自己家的人,合情合理。
幾個人商議好了,便開開心心地一起喝酒,直到半夜都沒有散場,老婆和孩子知道他們兄弟幾個,每次都要喝到很晚,就沒有多管。
直到今天早上他們才發現,宋家兄弟九個竟然全都溺死了,有的死在自己家的井裡,有的死在路邊的水渠裡,有的死在自家的茅坑裡。
雖然沒有證據,但宋家人一口咬定是王家人幹的,就因為王熙想跟宋家的老九和離。
幾個人一塊來王家讨說法,王家讓他們去報官,他們也不去,就一直喊着讓王熙償命。
柳昭隐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覺得這事必須得報官,如果隻是把宋家人攆走,那麼他們以後還會再來。
柳昭隐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襄王,可是襄王很忙,他們的交情也一般,這麼晚了,恐怕是找不到人的。
襄王掌管了刑部,東石街的治安便交給了一位姓鄧的員外郎,柳昭隐不認識這位員外郎,而且這個時間,刑部早就散值了,找誰呢?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深更半夜突然接到命令的鄧員外郎,帶着一隊刑捕,把鬧事的人全都抓走了。
柳昭隐:“你報的官?”
蕭鶴川點了點頭。
主身可以同步得知分.身的所見所聞,便立刻派了鄧洛風前來處理此事,怎麼不算是他報的官呢?
襄王親自安排的任務,鄧洛風處理起來特别得積極,他連夜叫了九個仵作,同時開始驗屍。
驗屍的結果表明,宋家兄弟九人全部死于溺亡,他們沒有中毒,也沒有遭受任何外力襲擊。
除了住得較遠的老三和老四,溺亡在回家路上的水渠中以外,其他人都是死在自己家裡的。
他們的家人全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而且全都沒有外人潛入的痕迹,所以他們就是喝多了,自己掉下去淹死的。
三天前,宋家人才到王家鬧過事,王家沒有那麼多兄弟,所以多少都被打了,他們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王家的嫌疑洗清了,鄧洛風做主,作廢了王熙和宋老九的婚事。
打過人的人全都死了,至于宋家的小輩,鄧洛風隻能批評教育,如果再有下一次,就按聚衆鬧事處理。
柳昭隐也放了狠話,說誰再敢欺負他大娘,他就去跟陛下告狀。
有官府的判決和柳昭隐這個靠山,宋家人再也不敢找王家的麻煩,王家如何感謝柳昭隐和東方裕,都暫且不提,且說柳昭隐自從到了王家,就一直覺得有人在盯他。
起初,柳昭隐還覺得可能是他沒有睡好,所以出現了錯覺,但蕭鶴川也有同樣的感覺。
他們搜查了王家附近的巷子,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在圍牆上發現了幾根貓毛。
東石街靠近山林,常有野貓出沒,柳昭隐便沒有在意,他打了個哈欠,傳送回了襄王府。
臨走時,他告訴王大娘,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去京城的百花水粉鋪找他。
連着兩天沒有睡覺,柳昭隐的精神很不好,他忘了蕭鶴川有話要說,而且他想盡快治好襄王的臉。
所以第三天晚上,柳昭隐沒有回家,而是在襄王的卧房裡面等人,但他實在太困了,他睡得比襄王早,起得比襄王晚,所以沒有等到。
分.身等了柳昭隐一整晚,直到主身看見柳昭隐睡着了,分.身才知道,柳昭隐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蕭鶴川搖了搖頭,心想,有機會再告訴他吧,分.身連夜啟程,趕往青州。
襄王一直躲着,不肯讓他治臉這件事,柳昭隐最終并沒有求助于蕭鶴川。
蕭鶴川一直都很忙,而且,他自己忙着賺錢還債,杜鵑的線索隻有蕭鶴川一個人在查,所以能不麻煩蕭鶴川的事,柳昭隐盡量不麻煩他。
蕭鶴川這兩天确實很忙,蕭允琛安排的援軍和魏天明安排的殺手,全都被蕭鶴川解決了,但最初的那個刺客卻不知所蹤。
刺客在奉天寺附近,見過一個有着面具、還神似蕭鶴川的人,也就是蕭鶴川的分.身,這對蕭鶴川來說是個很大的隐患,所以他一直在忙着尋找那個刺客。
有忙人,就有閑人,已經第四天了,蕭靖安特意來到襄王府,他想問問柳昭隐,他五哥的臉治的怎麼樣了。
柳昭隐:“微臣連襄王殿下的面兒都沒見着,怎麼治啊?聽說晉王殿下跟襄王殿下的關系最好了,不如,您去勸勸襄王?”
蕭靖安:“我五哥很忙,我也很少能見到他,這樣吧,明日我起早點,早朝以後跟他說說。”
柳昭隐:“有勞殿下了。”
瞧着蕭靖安的心情還不錯,柳昭隐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您能告訴微臣,襄王殿下的名字嗎?”
蕭靖安的心情确實還不錯,所以他沒有發飙,而是心平氣和地說:“你什麼東西啊,敢打聽我五哥的名字?”
蕭靖安:“不要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若不是我五哥需要你,你連這府裡的一塊磚都比不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要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打聽皇室的名諱、議論皇家的人,都是重罪。”
在此之前,柳昭隐問過秦立和姜辰,但他們的态度全都是,屬下不能直呼主子的名諱,他們不知道,也不敢打聽,他們還叫柳昭隐謹言慎行,别被旁人抓住把柄。
柳昭隐想知道襄王的名字,是因為他覺得襄王跟蕭鶴川很像,不論是眼神、表情、動作、語氣,還是整體的感覺,全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