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過很可惜,我隻能痛到你的九分之一。”防風邶故作自負地說道。
“是嗎?”小夭也不敢示弱地回敬道,“你是有九個腦袋,你可以感受到我身上輕微的外傷痛。可你的心隻有一顆,我痛,你也會痛。”
“呵~你這點心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别想着用這點痛就能打擊到我。”防風邶意味深長地看着小夭,“塗山家的男狐狸,對你就這麼重要嗎?人家的親兒子都滿周歲了……整個大荒的男人這麼多,你就……”
“豐隆與我定親了。”小夭打斷了防風邶沒有說下去的話,“現在的玱玹已是孤立無援,除了瞫氏、塗山氏和赤水氏,沒有大氏族的人會繼續支持哥哥了。若現在我能嫁給豐隆,這個局勢就會扭轉,我就能用最快的方法幫到玱玹哥哥。”
“可豐隆不适合你……你也不愛豐隆。”防風邶卻斬釘截鐵地否定她,神色明暗不定。
“那你說,我該嫁誰?”小夭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既是防風邶也是相柳,小夭仿佛覺得自己能要到一個答案,可惜她錯了。
“呵呵呵~”隻見防風邶狀似倜傥地仰天一笑,仿佛是在掩蓋什麼,再回頭的時候,卻又不敢看向小夭,隻用防風邶的口吻,接着和她說,“你自己的事,你問我做什麼?你問我,我去問誰?”
“你……”小夭氣結,腳下一個踉跄,流雲髻上的簪子亦是一副要滑落的樣子,防風邶看到了小夭頭上戴的還是那支粉晶芙蕖發簪時,讓他的心蓦然漏跳了一下……
于是下一刻,他又攬過小夭的肩頭将她扶穩之後,又牽起了小夭的袖袍,故意朝遠處的陰影說道,“既然你不開心,那我帶去好玩的地方散散心。”
在倆人經過涼亭的時候,防風邶隐約看到涼亭的一處石柱子上還有幾道被指甲抓過的印子。心中隻是自嘲,如今就連青丘公子,也隻是敢遠遠地看着皓翎王姬,而他這個人人唾棄但卻不敢多言的纨绔公子,卻能時常陪伴在王姬的左右。是不是很招人恨?
恨就對了,塗山璟,希望你這一次能像個男人一樣果斷。
防風邶故意牽着小夭任由她胡亂拉扯掙紮,他也樂得和她嬉戲玩鬧,為的就是要激躲在暗處的塗山璟來看。應是離得近了,雖然小夭沒有看到塗山璟,可是防風邶卻看得真切,他又拉過小夭湊近自己,語氣漫不經心地說,“王姬啊王姬,幸好,你戴的是簪子,這要是步搖,就你這動靜,那長長的流蘇可不得甩到自己臉上啊,就算我不心疼,那豐隆公子,總不能不心疼吧。”說話間,防風邶的手又探向小夭發髻間的那支粉晶芙蕖發簪……而他那雙命犯桃花的星眸,在流轉之間又看向了陰影出那個呼之欲出的身影。
而躲在陰影裡的塗山璟正一臉怒氣地看着防風邶,還有他手裡的發簪,手裡的桃木梳,那梳齒狠狠地紮進了他握緊的手掌心裡,真往外溢出絲絲血珠……
于是,都是習慣刀口舔血的人,怎會不熟悉血腥之氣,防風邶冷笑一聲,拉着小夭滿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