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副靜态畫,顔叙丞想。
“想去哪裡吃早餐?”
顔叙丞被吓了一跳,他從車窗上移開視線,偷偷觀察路知谏,“早,早餐啊,”他很心動,但是得拒絕,“可以存檔嗎?下次再找你兌換,我得找人去撈撈江明詣,如果她一醒來發現我消失不見的話一定會拍死我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
雖然沒有真的見識過,但他很确定,江明詣一拳就可以幹碎他的頭蓋骨。
路知谏聞言轉頭看他,清淩淩的深棕色眼睛十分幹淨,直直的看進了顔叙丞心裡。
顔叙丞心頭一顫,路知谏是那種很敏感很容易多想的人,他剛要在說幾句玩笑話,就見路知谏彎彎眼角,“這樣啊,那我可就回家補覺啦?”
明明是遂了他的願,但顔叙丞還是感覺不太舒服,像臉上長了痘痘不疼不癢,但是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能暗罵自己神經病。
他沒那麼多糾結的時間,雖然按道理來說江明詣應該不會這麼早醒,畢竟她跟自己一樣都是熬夜星人,而且她連着三十個小時沒有好好睡覺,但是凡是總有例外,萬一她提前醒了怎麼辦?
于是一到家顔叙丞就着急忙慌地給南行打電話。
南行是他們的高中同班同學,也是江明詣的同桌以及顔叙丞的斜後桌,,更重要的是,她是個女的,讓她去照顧江明詣真是再好不過。
萬一江明詣在夢中裸奔,她還能給她穿穿衣服。
隻是可憐了南行,早上六點是她沉浸在夢鄉中的好時候,激昂勁爆的鈴聲響起,小号一吹,南行直接從床上直挺挺坐起來,細軟的黑色長發變得亂蓬蓬。
她來不及估計頭發,一手按住砰砰直跳的小心髒,一手接起電話臭罵:“顔叙丞,你要死啊——”
顔叙丞飛快跪地求饒:“不不不,我想活——”
“噗,”南行樂了,她拉開窗簾,看見剛升起來的太陽,眉頭擰的像麻花,“你怎麼起這麼早?”
顔叙丞立馬竹筒倒豆子一樣給她交代明白:“我跟江明詣吃冰激淩吃到醫院去了,結果早上醒來才發現是京三醫院,我被吓跑了,江明詣還在昏睡,你能去照顧她嗎?”
“哇——”南行歎為觀止,“你們的夜生活好豐富啊。”
“行了,你在家待着好好休息吧,地址發我。”她直接攬下照顧江明詣的重任。
顔叙丞自然是萬分感激:“謝謝你啊謝謝你,南行你真是個好人,我的救命恩人,她的人間天使,千言萬謝也道不盡你的恩情——”他話鋒一轉,“所以就讓江明詣報答你吧,謝謝你,我挂了。”
“喂——”南行的聲音沒能傳到顔叙丞的耳朵裡。
“呼——”顔叙丞這下放心了,他點了個外賣,然後優哉遊哉地換了件毛茸茸的睡衣,窩在懶人沙發裡等着早餐上門。
路知谏回到家裡,橫豎睡不着,于是又坐起來。
算了,還是等中午睡午覺吧。
隻要一閉上眼就是昨晚顔叙丞拉長了調子要牽手的記憶。
這有點太親密了,路知谏小時候跟父母的相處不多,即使後來和父母住到一起,家人間的相處也多是點到為止,很少有什麼親密的接觸,所以他在這方面的經驗相當匮乏。
至于他短暫的第一段戀情,路知谏不是主動的人,葉憐沉浸在分手的痛苦中,因此雖然名義上是戀人關系,他們實際卻沒怎麼相處過,更别提有什麼親密舉動。
果然還是要請教一下有經驗的人吧?
路知谏蹙着眉認真思考,那還是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