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現在這個委屈的小樣是做給誰看?
不是她自己要搬走的麼?不也是她說再也不願意理他了麼?
現在又是在和他演哪出?
思緒收回,視線再次落在她臉上,須臾才開口:“明天帶來公司給你。”
——
酒吧裡,林橙支着腦袋看着喝完一杯又一杯的于夏,有些不解:“你确定你是高興,而不是在借酒消愁?”
下午下班時她正準備走人,誰知被于夏叫住了,破天荒地問她要不要來酒吧喝一杯。
她原就沒事,便答應了。
本來是想着兩人小酌幾杯,順帶聊聊天,她最近感情上郁悶正好想找個人說說話,誰知自己一句話沒說上,光顧着勸她别喝了。
“當然是高興!”她将酒杯放下,拿叉子叉了一塊芭樂送進嘴裡,可能是嘴巴苦吃不出什麼味,她囫囵嚼了兩口就吞下。
她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隻是想喝就喝了,這點酒量對她來說算不了什麼,何況人特别想醉的時候是怎麼都不會醉的。
酒吧氛圍燈晃在她臉上忽明忽暗,林橙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也就沒往深處想。
“哪怕是高興也不能貪杯,我們才坐下沒十分鐘呢,你就喝了兩杯。”林橙見她又要拿起杯子,出聲制止。
主要是自己的酒量是真的菜,要她真喝多了她一人搞不定。
“悄悄告訴你,今天是我生日,我有數不貪杯。”她頭偏向林橙,沖她眨眨眼。
林橙一聽她生日,嗓音立馬拔高了好幾度:“你生日怎麼不早說!我什麼禮物都沒有準備,還有生日應該大家一起嗨啊。”
說完就伸手進包裡,要拿出手機搖人。
于夏按住了她,将她手機重新塞回包裡,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不喜歡一堆人熱鬧,但也不想一個人冷冷清清,她在這座城市沒有什麼朋友,顧莉不在現在也就林橙能說上話。
見她不願意叫人一起慶祝,林橙也沒堅持,抽出一旁的酒水單往她面前甩:“行,那今兒就咱倆慶祝,随便點,姐請客!”
這話說得頗為大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過生日。
“我過生日哪能你請,倒是你今天可以好好宰我一頓。”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
林橙笑,沖站在兩米外的服務員打了個響指,又點了兩杯,好不好喝不知道,但是肯定是貴的。
原本林橙還想着要照顧着她,但喝着喝着自己也有點上頭了,攔都攔不住。
好在酒吧是她朋友開的,不會有不長眼地去打擾她們,可以放心大膽喝。
“這酒是不是加了緻幻的東西,我怎麼感覺我出現幻覺了。”林橙甩了甩腦袋對于夏說。
于夏喝了一口自己的,舔舔嘴唇:“沒有吧,度數看着也不高,你就是菜。”
“不是,那沒出現幻覺我怎麼看見老大了。”
說完伸手指了門口處,語氣不确定:“你看看,那是不是老大,還是我真出現幻覺了。”
于夏喝着酒,眼皮輕掀,擡眸望過去:“還真是他。”
男人一身黑衣黑褲就站在離她三米外的位置,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視線掃了過來。
微蹙眉,但也隻是幾秒又松開,朝她點點頭,往左側的卡座走去。
左側卡座原先就坐了五人,三女兩男,加上他正好三男三女,像配對一樣,季遇左右手邊都坐着女生,頗有那麼點左擁右抱的意思。
果然,長得帥的人不用做什麼,隻需要站在那兒自然就有人主動示好。
胸口有些酸。
這種酸隻能自己往下咽的,沒法和人訴說,畢竟兩人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沒有明确的界定。
想控訴想質問,但又沒有什麼立場。
又一杯酒下肚,苦澀都留在嘴裡。
而旁邊的林橙毫無察覺,看八卦似的,胳膊肘碰了碰她肩膀,下巴點季遇的方向:“你說她倆誰能拿下老大?”
“我猜是那長卷發的女生,你看身子都快貼在老大身上了。”她将手裡的酒杯擱下,也不喝了,專心看熱鬧。
季遇有些煩躁地往後退了退,隻是再怎麼退也躲不過左右夾擊。
旁邊的香水味太過甜膩,甜膩得他鼻炎都犯了,要不是知道她在這兒,打死他都不來受這罪。
也怪朋友出的馊主意,說對付她這種神經大條的直女就應該直接下猛料。
他現在很懷疑,這樣真的不會讓她更誤會嗎?
終于在旁邊女人又要蹭上他時,他起身換了個位置,同時拿出手機給她發消息。
于夏擱在台面上的手機亮起,她瞥了一眼,五秒後将手機屏幕摁滅。
她拿起手邊的酒杯,一口将杯子裡酒全悶下。
‘啪嗒’一聲杯子重新放回台面,她抿了抿唇,對林橙說:“誰都拿不下他!”
語調柔軟但堅定,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
“為什麼?那女生盤亮條順,我不信有男人不動心。”林橙偏頭看她。
這才發現她似乎好像真的有點喝多了,頭晃來晃去的,臉也紅撲撲的,還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你...”林橙伸手拽她,想問她是不是醉了。
“因為他隻能被我拿下!”她嗓音不大,但林橙聽得清清楚楚,即使酒吧吵鬧。
“啊!你!”林橙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嗯,确實是醉了,她得趕緊叫車送人回去。
“你不信?”于夏看着她,表情有些委屈。
“信,我信。”林橙嘴裡應着,已經低下頭打開手機準備叫車。
“你就是不信,我和你賭,他肯定會被我拿下!”
幾杯酒下肚,醉倒是沒多醉,至少還能站穩不摔,但膽子是真的大了不少。
“信,信,诶.....”
林橙再次擡頭,就見人已經往季遇的方向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