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淮骁去省廳開了一個會,回來的路上,去了一趟甜品店,又去了一趟奶茶店,出來的時候手裡拎着兩大袋東西。回到辦公室,溫瑜眼尖,沒等他出聲,飛撲過來,接過他手裡的奶茶,笑嘻嘻地給他比了一個心,“韓隊,愛你!”
淩嶽慢了一步,接過他手裡的點心,一口吃掉了一個泡芙,“韓隊,你太貼心了,我也愛你,甘心受你搓磨。”
韓淮骁瞟了他一眼,故意曲解,“你甘心,我不樂意!”
大辦公室的同事哈哈哈笑,都圍上來瓜分奶茶和點心,韓隊從不吝啬,每次買的都是好東西,被美食捕獲的一衆刑警暫時放下工作,享受美食。溫瑜吸溜着奶茶,在韓淮骁推開隊長辦公室門前提醒他,“韓隊,你辦公桌左上角有一份簡曆,嚴局說簡曆上的人,下個星期一來辦入職。”
韓淮骁挑了挑眉,什麼人?嚴局居然沒和他商量,就直接往他這塞。
進到辦公室,脫下外套,洗幹淨手,又接了一杯水,才在辦公椅坐下,單手撚起桌上的簡曆。第一眼看到姓名欄上的夏杭,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就是夏杭。怎麼回事,是和夏杭同名的人?
抱着一絲僥幸心理,他把目光移向簡曆右上角的那張兩寸證件照。照片的主人,眼神淡淡地看着他,就和當初分手,他問為什麼,對方冷淡無情地說“我們性生活”的樣子如出一轍。
韓淮骁盯着照片上的人,磨了磨牙,抓着簡曆,摔門離開。
大辦公室的衆人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奇道:“韓隊這是怎麼了?”
大家面面相觑,搖了搖頭。
韓淮骁上到6樓,一把推開局長辦公室,把手上的簡曆往嚴峥面前一拍,“嚴局,我不同意把他安排到我這。”
嚴峥瞪了一眼不敲門就闖進來的他,好整以暇道:“理由?”
韓淮骁雙手抱胸,笑意不達眼底,“這我前男友,您老人家缺心眼我可以幫您去法醫室看看有沒有多餘的。”
嚴峥這個在刑偵行業做了幾十年的老狐狸難得地怔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回過神,用茶蓋撥了撥茶葉,“哦。”
韓淮骁:“您哦是什麼意思?”
嚴峥:“就是哦的意思。”
韓淮骁快被老頭氣死了,“您可以把他安排到經偵,技偵,掃黃大隊,就是不能把他安排到我隊裡,我不同意。”他現在是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大隊隊長。
嚴峥神神在在地放下茶杯,“你和我嗆沒用,是上面指定他去你隊裡的。”
韓淮骁和他對視了兩秒,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轉身離開。
嚴峥沒和他計較,嘟囔了一句,“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韓淮骁黑着臉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一路上碰見了好些人,大家看到他本想和他打招呼的,留意到他的臉色,紛紛繞路避讓,誰都知道韓隊出現黑臉和痞笑這兩種表情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惹他,後果很嚴重。
辦公室的衆人已經享受完下午茶,正在閑聊下面分局剛破的某個案子,看到韓淮骁黑着臉回來,紛紛噤聲,各回各位。隻有淩嶽個二百五,沒看出他表情不對,笑嘻嘻地問道:“韓隊,新同事的座位安排在哪裡?我現在沒事,可以提前幫忙收拾出來,讓新同事來報到的時候,感受一下我們重案大隊的友好同事愛。”
韓淮骁:“沒事做,想讓新同事感受一下你的同事愛?光收拾辦公桌怎麼夠,你再搞一下衛生吧,要求是地無塵,窗無漬,廁無味。”
淩嶽:“這是什麼變态要求,地無塵,窗無漬也就算了,廁所無味,怎麼可能嘛?”
韓淮骁沒理他的囔囔,把自己關回辦公室,拉開抽屜,拿出煙盒,點了支煙,如隼的雙目,透過缭繞的煙霧掃了一眼日曆,最後落在簡曆的照片上。
夏杭出院的時候,婉拒了上面的安排,隻同意了蘇成來接他。他和蘇成是在緬甸認識的,三年前蘇成的弟弟被騙到了緬甸,蘇成不顧危險,獨自來緬甸尋找弟弟,在一家賭場被打手打成重傷。夏杭當時剛好在那家賭場,暗地裡出面救了他,把他帶回住所養傷,後來又幫他找回了弟弟。
蘇成是個記者,和同事來琅市人民醫院探望領導的時候,剛好碰見了在隔壁單人病房的夏杭。被夏杭救過命,又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中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蘇成早就在心裡把夏杭當成了摯友。于是下班時間經常過來看他,一來二去,兩個人慢慢變得熟絡。
蘇成開車載着夏杭來到一個小區,小區是有些年頭的普通小區。小區中間是一大塊空地,上面有一個木頭搭建的長廊,長廊頂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健身廣場和一個涼亭。今天是周六,一些老人圍在涼亭裡下棋,一些年輕的爸媽帶着孩子在健身廣場遛娃。顯得整個小區有些嘈雜,但又充滿生活氣息。
蘇成找了一個地上的停車位停車,問道:“這房子你租的還是買的?”
夏杭:“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