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縣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隊長唐高雄年紀比韓淮骁大一輪,但對韓淮骁很是恭敬,這個案子兩年沒破,受害者裡還有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刑偵大隊的所有人都感覺擡不起頭,心裡憋着一股郁氣。現在和琅市市局的案子有關聯線索,并案調查,還是韓淮骁做負責人,他們心裡都重燃希望。
唐高雄知道韓淮骁肯定已經了解過基本的案情了,所以案發經過他簡單說了一下,重點說了案子的疑點,“案發現場旁邊的那條國道是一條舊路,新的公路開通了,那條路車輛很少,當時又是深夜,天氣預報又預告了當晚會有大暴雨,所以那個時間段經過案發現場的人不多,隻有一個長得很像劉鵬的人。”
韓淮骁:“附近的村民有調查嗎?”
唐高雄:“附近方圓5公裡内有三個村子,包括受害者魏梓萱所在的村子,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後來我們又擴大了時間段,從晚上十點到淩晨三點,經過案發現場的,除了像劉鵬的人,還有三個,全都有不在場證明。”
韓淮骁:“那個劉鵬具體是什麼情況?他的不在場證明是誰給他作證的?”
唐高雄:“劉鵬今年30歲,吉嶺鎮嶺山村人,性格木讷,未婚,獨子,父母雙亡,家裡隻剩他和一個九十多歲的爺爺,沒有結婚的原因是家裡窮,出不起彩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嶺山村是我們三山縣出了名的山,從縣裡開車過去要兩個多小時,一路都是盤山公路,幾乎沒有女孩子願意嫁進去。但是村裡人對他的評價很好,說他是一個很老實的人。”
唐高雄完全不用看資料,這些情況全都是脫口而出,“他的不在場證明是村裡人給他做的證明。嶺山村有一個姑娘嫁到了隔壁青山村,自從結婚後,經常被丈夫家暴,嶺山村的娘家人知道後告訴了嶺山村的村長,村長征詢村裡人的意見,村裡的男人知道後,都說要去把家暴的丈夫揍一頓,不然别的村的人都以為嶺山村的姑娘好欺負。當晚,他們村裡的很多人都去了青山村,劉鵬也去了,一直鬧到夜裡十二點多才結束。”
韓淮骁低頭看手邊的三山縣地圖,“青山村距離案發現場有多遠?”
唐高雄明白他的意思,馬上回道:“我們計算過,也原地勘查過,要從青山村到案發現場起碼要兩個小時,時間對不上。”
韓淮骁:“魏梓萱的社會關系有什麼疑點嗎?”
唐高雄:“魏梓萱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除了同事就和兩個女性朋友走得比較近,沒有男朋友,有一個追求者,但她拒絕了,那個追求者案發當晚在隔壁縣喝酒席,也有不在場證明。”
韓淮骁點點頭,“确認兇手身份的線索現在有進展嗎?”
唐高雄:“當晚的暴雨太大了,現場完全被破壞了,我們反複勘查,法醫那邊也仔細屍檢了多次,就是沒有找到能确認兇手的證據。”
韓淮骁:“兩個受害者的屍體還在嗎?”
唐高雄:“案發半年後,魏梓萱家屬希望她入土為安,屍體已經火化了。老郭的屍體還在,他家屬說案子不破,安葬了老郭,老郭也不會安息的,留着他的屍體,也許能給我們破案提供線索。”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心裡一痛,夏杭心裡肅然起敬。過了一會,韓淮骁打破了沉默,他站起來,沉聲道:“家屬說得沒錯,老郭是老警察,他一定會想盡辦法給我們留下兇手的線索,隻是我們現在還沒發現,家屬都沒放棄,我們更加不能灰心。唐隊長,麻煩帶我去看看郭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