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逖接着說道:“今日請諸位來,真正目的是謀劃加固祭壇封印之事。在坐的各位都是仙妖兩界卓有聲譽之人,修為也十分出衆,相信一定願意參與進來。”
懷篍明白了,這是分明就是鴻門宴!
她難受地扭動身子,感覺靈魂已飄出這具軀體。所以意思是她要參與加固祭壇封印?她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嗎?何德何能能與這些上神坐在一起?
句芒一開始怎麼沒告訴她?懷篍怒氣沖沖地望向圓桌對面的句芒。
句芒也一臉懵。
“……搞半天你也不知道啊。”懷篍小聲嘀咕。
應遙瞟懷篍一眼,站起身,攤開雙手。
一支洞箫出現在衆人面前。應遙環顧四周,将那支洞箫遞給懷篍。
懷篍腦袋裡一團漿糊,但雙手還是控制不住地接過洞箫。那支洞箫應該是用九節紫竹制成,表面刻着神秘的古紋,形态纖長。
應逖見狀,正聲道:“引邪氣出陣的任務,交給懷篍上仙。”
懷篍迅速甩掉手上洞箫,“唰”的一聲往桌底蹲。
應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才沒讓她縮進地下。關切地詢問道:“你怎麼了?”
懷篍驚恐地仰頭,傻乎乎地瞪着應遙,見仙使已拾起洞箫重新遞到她面前,她噗嗤一笑。
在場神仙都吓了一跳。
角落句芒蓦地閉上雙目,長歎一聲。他知道,小篍又要開始了。
下一秒,懷篍一掌拍在珊瑚桌上,仰天大笑。
頭頂水母吊燈被吓得觸手縮成一團。
澤素擔憂問道:“哎呦,乖徒兒你怎麼啦?”
剛笑得癫狂的懷篍卒然閉嘴,眼珠子動啊動,左看看右看看。
“我想,”懷篍的雙目落在水晶牆壁,瞧外面五顔六色的魚群,歎息道,“我想去坐小孩那桌。”
相較之下,小孩那桌的确還算安逸,起碼是真的在用膳,而不是拿用膳當幌子拉人做苦力。
除去一些讨厭的人就更好,柳夷暗忖。
“哎呀,本公主可不是誰都能坐在一起用膳的,特别是某些野孩子。”青丘公主猗蓮坐在主位,身後是服侍她的兩個小丫鬟。
柳夷沒吭聲,仍舊垂頭夾菜。
“猗蓮,你這般猖狂,不也隻是妖,還是隻修煉不精的妖。”柳夷身邊的男孔雀妖怼道。
“你個關系戶懂什麼?不就仗着與仙家有些關系,來這作威作福,小心我告訴你姑姑澧蘭仙子!”猗蓮言辭愈發激烈,“就算是妖,我也是九尾狐,其餘妖見到我都要喚我一聲公主殿下,可不是路上随便撿隻野狐狸就能比拟,哎呀,特别是那種依靠裙帶關系攀附上位的。”
猗蓮的話意圖已十分明顯,明裡暗裡地将與她同為狐族的柳夷貶的一文不值。在坐的大孩子小孩子都不敢動筷,一齊望向柳夷。
柳夷隻穿一件朱紅色廣袖長袍,露出半截手臂,夾菜的手筋骨似乎凸起些弧度,在珊瑚燈的照耀下看不真切,若有若無。一雙狐狸眼眼尾是鬼魅的一抹紅,直直看着碗中蓮子。
他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