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禍躲不過,她們也不可能不休息。背包和外套以及褲子是防水的,T恤是速幹衣,隻需要更換襪子和内衣就好。唯一發愁的是起得匆忙毯子沒有收,米夏合衣背對修伊側躺,閉上眼:“你換吧,我不偷看。”
修伊驚呆。
是地球的女性比較奔放嗎?他知道情況特殊,花苞裡空間有限,但米夏為什麼一副他才可能成為受害者的态度。
心情微妙地換好上衣,修伊關掉燈靠坐在花瓣上半阖上眼。他受過訓練,三天不睡覺也沒事。現在米夏身邊隻有他了,包括守夜在内的護衛工作他得以一己之力全部擔起。
到了半夜,修伊換個姿勢活動了一下兩條發麻的腿,發現花瓣有輕微的顫動傳來,是米夏,她縮成了一團抖個不停。
“米夏?”他遲疑地輕聲呼喚,“醒着嗎?”
蠶蛹一樣的米夏拱了拱:“醒了,我來守下一班?”
“沒事,你繼續睡吧。”
米夏爬起來,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也睡不着了,來來來,換班換班。”
醒着時還好,但一睡着體溫就迅速下降。米夏是被凍醒的,她爬起來時手摸到了修伊擱在手邊的外套,這人甚至熱到不需要外套——她心中怨念叢生。
異界人和地球人的體質差太多了。
修伊也慢半拍地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冷?把我外套拿去吧,要不要上衣?”
“我穿了你穿什麼……”聽到修伊悉悉索索的脫衣服聲,米夏匆忙阻止,“好了,你趕緊睡,不要浪費時間。”
修伊推脫不得,隻好躺下。
米夏披着修伊的外套,還是覺得越來越冷,不由蹭到火爐一樣的修伊身邊,靠着他的背取暖。
她發現修伊也在顫抖。
“……你也冷吧?”
“不太對勁。”
米夏摸索着找到手電筒挪到角落,用手撥開兩片沉重的花瓣。外界霧蒙蒙的,仍是一片沉郁的夜色,她用手電光從天空掃到地面,那裡已經結了一層白霜。
“入冬了。”米夏震驚,“你們不是說這裡恒溫嗎?”
“我以前還不知道植物是有智慧的,也不知道什麼‘密林之心’呢。”修伊合上花瓣,阻擋冷風灌入,“離‘天亮’還有三小時……我已經不确定還會不會天亮了。”
提供光照的苔藓在低溫下能生存嗎?兩人對坐沉默。越到下面越危險,沒有夜視能力的她們打着手電趕路會像兩盞誘蟲燈,還附送外賣。
“那就再休息三小時。”
米夏下了決斷。
修伊垂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舉起右手:“我絕無不軌之心,但情況緊急,這隻是個提議,我們互相取暖吧。”
米夏腦内滑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懂了!”米夏一捶手心,“你是說來鍛煉對吧?!隻要動起來就不冷了!”
“你傻啊。”修伊捏着眉心,“那算什麼休息,還不如繼續趕路。過來。”
他抓住米夏的手腕一帶便把她禁锢在了自己懷裡,下一秒外套也是同樣遭遇,蓋在了兩人身上。
還真是她想的那樣。米夏下意識屏住呼吸,她口嗨時可以裝成色中惡鬼,但實際上她連初戀都沒有過。
主要是身邊的男人太爛了,紙片人她倒是喜歡過一沓。
修伊的外表無可置疑的傑出,又很有紳士風度,就是她倆處得有點太熟了,現在她看修伊就像看她從未有過的弟弟。
這不對,她不在意國籍或是人種,但至少得談個地球戶口的才好帶給爸媽看吧?!而且異界人來得莫名其妙,要是哪天突然和迷宮一起消失也不奇怪,那時候她找誰說理去。
……不不不修伊隻是一個好心又溫暖的清澈男大,以助人為樂為本分,她們這種親密行為屬于緊急避險,很健康,也很環保。
米夏的思維跑出了太陽系,又被修伊的聲音抓了回來:“……你在摸哪兒?”
她回過神,發現手掌正貼着某塊輪廓分明的緊實皮肉。
米夏又摸了一把,收回手:“沒見過這種教科書式的腹肌,有點激動。”
修伊沉默了一會兒,用下巴狠擊她的頭頂:“你給我睡。”
他還以為她會害羞,真是白擔心了。
米夏乖乖把頭埋進衣領裡,試圖入睡,又忍不住嘴賤:“你的胸肌也很不錯。”
修伊警告:“别摸,也别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