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落下你了。”江遇眉梢輕挑,饒有興緻道:“要跟我走嗎?”
“……”
雖然傅凜什麼都沒說,但快速升起的車窗,已經告訴了江遇答案。
意料之中地碰了一鼻子灰,江遇無奈隻好敲了幾下車窗,過了好一會兒,車窗才重新打開。
傅凜耳尖微微泛紅,說話卻跟淬了冰碴一樣冷:“你最好有正事要講,不然你就完了。”
江遇眼含笑意,不緊不慢道:“你生病才剛好,一定要注意飲食清淡,多喝熱水,還有保證充分的休息,如果之後有哪裡不舒服,要記得及時就醫……”
話落,他低頭看了眼腕間的手表,見上課時間快來不及了,才急匆匆道:“上課時間快到了,那我先走了,再見?”
傅凜含糊嗯了一聲,在看到對方跑進校門後,才轉頭對司機說:“走吧。”
助理坐在副駕駛上,看到這一幕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回公司的途中,他透過後視鏡偷瞄了傅凜一眼,話說傅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了?
晚上,會所更衣室内。
江遇剛好換上工作服,恰巧這時,小李推門走了進來,一臉驚喜道:“江哥,你今天怎麼也在這?”
“有人請假了,經理找我來替班。”
頓了頓,他無奈勸說一句:“以後直接喊我名字就行,我不太習慣别人叫我江哥。”
無論是按資曆還是按年齡來講,對方都不應該喊他哥,相反,他還得喊對方一聲李哥才對。
因此,江遇每次一聽到對方喊自己江哥,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讓人有種腳趾扣地的感覺。
小李點點頭,無意識道:“好的,江哥。”
江遇心道:“這不還是沒改過來嗎?”
下一秒小李反應過來,立馬磕磕絆絆改口:“不好意思,我喊錯了,叫江……江……江遇才對。”
江遇無論是外表還是内在都有着能讓人發自内心喊哥的魔力,長期以來喊江哥喊習慣了,現在改口直呼對方大名,他反倒覺得有點别扭。
江遇盯着他看了幾秒,最後無奈妥協:“算了,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
小李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好的,江哥。”
須臾,他像是注意到什麼,驚呼一聲:“江哥,你怎麼破相了?”
“磕到的,”江遇聞言摸了摸額頭:“這難道還會影響工作嗎?”
其實額頭上的傷今早起床已經消腫,隻是還有些許淤青顯現在皮膚表層。
“那肯定啊。”小李擔憂道:“畢竟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江遇來到穿衣鏡前照了照,覺得并沒有對方口中所說的這麼誇張,在光線昏暗的地方應該是不明顯的,畢竟前面還有碎發擋着。
不久後,門口處傳來動靜,王洋洋趾高氣揚、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在他們面前停下:“怎麼,不會喊人?”
喊什麼?一哥?他才不樂意喊,小李翻了個白眼,悄摸嘀咕了一句,“神經病。”
江遇離得近,聽到小李的吐槽,唇角勾起一絲可疑的弧度。當初他剛來會所上班的時候,小李就告訴過他,對方是會所裡的一哥。
王洋洋掃了眼兩人,見沒一個搭理自己的,頓時火冒三丈。他迫切地想要發洩心中的怒火,好找回面子,而江遇正好就成了他撒氣的對象。
王洋洋下巴高高揚起,用鼻孔看人:“你就是江遇吧,作為一名新人,見到我竟敢不打招呼?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了?”
怎麼說他可是會所的活招牌,哪個見着他不得打聲招呼,稱呼他為一哥,就算是經理來了都得給他三分薄面,怎麼到了江遇這兒就變了?還真是豈有此理!
江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淡聲道:“晚上好。”
哪怕江遇已經打過招呼,可王洋洋仍舊覺得不夠解氣,首先江遇沒有畢恭畢敬地喊他一聲一哥,其次江遇還比他高了不止一點,這就導緻他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想到這,王洋洋連連後退幾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肉眼可見身高差沒這麼明顯後,才重新揚起頭道:“我不滿意,重新來。”
江遇原以為打過招呼後,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沒承想對方竟不依不撓,那就别怪他不懂規矩了。
“我要說不呢?”
王洋洋咬着後槽牙道:“你别以為經理看好你,就敢公然和我作對,論地位……”
話到一半,他不經意瞥見江遇腕間的手表,頓時瞪大了雙眼,這款手表可是價值一套房啊!一套房!
王洋洋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他為了彰顯自己很有見識,不被同事和有錢公子哥瞧不起,還特地去學習、認識了各大奢侈品牌。
“江遇,你戴的手表是假貨吧。”王洋洋話鋒一轉,得意地勾起唇角,似乎終于找到了可以嘲諷對方的點。
江遇不懂王洋洋的腦回路,這人上一秒還在叫嚣着想要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下一秒就說他戴假表。
他擡手看了眼手表,燈光下的一圈藍鑽散發出多彩的光芒,表盤做工也很精緻,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傅凜應該不屑于買假表送他。
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反駁,王洋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既然江遇能到這裡上班,又怎麼可能有錢買得起這麼貴的手表,再者就算是被哪個有錢人包養了,也沒見哪個金主會對一個情人出手這麼闊綽的。
思及此處,王洋洋加大力度陰陽道:“沒錢,就不要學别人裝闊,要學會認清現實,作為會所的老人,我也是好心給你提個醒,要是被别人發現了,指不定怎麼笑話你……”
對方叽裡呱啦說了一大堆,而江遇根本沒有認真聽,他隻在想傅凜出手竟如此大方,雖然他不知道具體價格,但從王洋洋的話裡行間似乎能得出這表貴到離譜的結論。
有點感動怎麼辦?要不下次多給傅凜炒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