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傅尋西抱着他靠坐在床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你還好吧？”

“當然！”遲錦沒看出來，在他身上亂蹭了好幾下，忽然從翻起來的睡衣的長袖下瞥見一塊紗布，心裡頓時一驚。

沒看錯吧？他連忙變回人形，拉着傅尋西的手把衣袖卷上去。

傅尋西似乎也反應過來什麼，按住他之後若無其事地把袖子放下去捂好，“我沒事……”

“我看見了，你騙我。”遲錦拽着不放，但也不敢太用力，語氣很明顯地低落下來，“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沒有，怎麼能怪你？”傅尋西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微涼的掌心幾乎将他的手背完全覆蓋。很快，意識到這一接觸有些逾越，傅尋西頓了頓，握拳收回手，指尖不自然地摩挲着掌心，“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一直是我在給你拖後腿。”

“不一樣啊，你都沒學過法術……”

遲錦說到一半忽然呆住。

後背的推力讓他撲進傅尋西懷中，他不由得側着臉，于是聽見沉穩規律的心跳聲一路傳進耳朵，神奇地舒緩了不安的情緒。

傅尋西抱着他，有許多話想說，也有不少問題，話到嘴邊，最終卻隻歎了口氣，摸了一下遲錦柔軟的頭發：“不要再這樣想了，鑫鑫。你幫了我很多，特别多，我回報給你的，連十分之一都算不上。你想保護我，我也想盡可能地保護你。這種情況很少出現，所以如果我能做到，我會很開心。”

“啊……”遲錦耳朵有點燒，埋進他肩膀支支吾吾地回應，“哦，好……”

“謝謝你，鑫鑫。”

後背上的手放開了。遲錦從他身上起來，和他對視片刻後飛快地垂下視線，在這種令人不知所措的氛圍中，很想找個借口溜之大吉。

但是想到不久前自己明明已經打算不在這個事情上糊弄，遲錦決定要好好回答，于是臉色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那你不能再說自己拖後腿了，也不要老是這麼客氣地謝我。”

“不會了。”傅尋西保證。

“我們關系很熟啊，你要表現得理所當然一點，不用計較做的多少。”遲錦強調，“你有時候對我真的特别特别客氣，我不想這樣。”

“抱歉……”傅尋西話音未落，在遲錦灼灼的目光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立即改口道：“我是說，我一定注意。說錯的時候，别生氣。”

“不是注意，是适應。”遲錦說，“我生氣不用管啊，馬上就好了。高老師就喜歡逗我生氣，你可以跟他學。”

很亂七八糟的說法。傅尋西有點無奈：“好。”

“嗯。”遲錦表示完對他的肯定，思緒一轉，又回到最初的目的。他把傅尋西的手拉過來，“給我看看。我什麼都不說，就看一下。”

這次沒有被拒絕，遲錦如願卷起他的袖子，看見包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從腕骨一直纏到了手肘上方。

“還有别的傷嗎？”遲錦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紗布。

“……背上。”傅尋西笑了笑，“都好得差不多了，真的。不相信的話可以解開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