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姐，”西濯果斷轉火，“要不……”

“好了啊，我比我妹還是要強一點的，你看不起我怎麼的？”展天越面不改色地用胡說八道攔截他的火力，“要不是我給遲先生替你求情，你想進山找東西那很困難的，到時候回家必須被罵。”

“呃……”西濯對他特别無語，但求情這事展天越說得這麼信誓旦旦，他又有些不敢确定，隻能顧左右而言他，“這兩件事……好像……沒什麼關系吧……”

停頓片刻，他小聲補充道：“我覺得雲玄姐還是比你強的。”

“你不懂。”展天越也露出無語的表情。

要不要分開這件事，雖然由他提起，但也就這麼被他糊弄過去了。

前方帶路的遲意辨認了一下方向，帶着他們走到另一條路。再走出一段距離，眼前豁然開朗，密密的叢林仿佛在瞬間讓出開闊的路，大量湧入的光線照得眼前刺亮一片。

“到了。”遲意說。

“咦，這是哪？”遲錦驚奇地四處打量，“我以前沒來過這裡。”

灼熱的陽光下，明淨的湖泊波光粼粼，清澈得可以一眼望到鋪滿石子的淺底。湖中央，神秘紫光明滅。

“嗯，這是一個新生的秘境。”遲意點點頭，“進去吧。”

“怎麼是秘境？”其餘幾人尚未作出反應，西濯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退後幾步，對此表示懷疑，“我隻是來找個東西，也要進去嗎？”

“去哪裡找，你知道嗎？”遲意問。

“呃……開始……是知道的……”西濯環顧四周，試圖分清哪是哪，不過很快就放棄了。事實上他對于化雲山哪有絲毫了解，根本就不記得上次通過海底的傳送陣到達的地方，是這座山的哪裡。

“沒事沒事，”西濯忽然想到，“我和那個掉的東西有感應的，讓我來感應感應。”

衆人隻見他閉眼片刻，然後有點懵地睜眼看向湖泊，奇怪中夾雜着一絲困惑：“就在這裡？可是我明明記得那裡是一個山洞啊。”

“化雲山的秘境就是這樣。”遲意沒有過多解釋，西濯反而自己腦補全了，短暫的戒備很快消失。

“好神奇。怎麼進去啊？”他邊說邊探頭往湖裡看，“直接跳進去？”

遲意點頭。

“哦。你們也來嗎？雲玄姐？”

反正他是人魚，也不帶怕水的。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西濯徑直往裡一跳，湖中心的紫光飛快地蔓延而開，很快将他吞沒。

“走吧。”遲意緊接而下。

“欸？真的要進秘境？”遲錦還以為那些都是遲意騙西濯的，結果看見他也一躍而下，頓時意料之外地眨眨眼。

不過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其中關系，紫光閃爍片刻，漸漸地越變越暗，仿佛無聲的催促。

想不明白，算了，先跳，一會再問。

展天越和展雲玄面面相觑片刻，也随之跟上。

岸上空無一人，森林重新歸于渺無人煙的安靜。湖面紫光徹底消失，而在那消失的最後一瞬間，水面隐約倒映出一座祭台的輪廓。

*

“咕噜咕噜……”剛從場景變化帶來的輕微暈眩感中适應過來，遲錦就嗆了一口水。

好鹹……

嘗了口味道，他五官差點皺到一起，連忙使了個法術把水隔開，奇怪地感受到自己在不斷往下降。

低頭望了望，海水似乎深得看不見盡頭，底下一片無盡的黑色，仿佛巨大的黑洞，又像幾欲将人吞噬的深淵。

要掉到哪裡去？這麼疑惑着，想到西濯，遲錦心裡卻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猜測。

應該是深海的哪一族？人魚族的宮殿吧，因為那裡最大。印象中，他是沒來過這裡的，不過遲錦想着想着覺得有點奇怪。

不應該啊。他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沒來過在妖界中這麼有名的地方呢？或者說其實他是來過的，隻是那段經曆恰好屬于斷層的記憶當中嗎？

他出了會神後斂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左右張望，想找找一起進來的其他幾人。

很可惜，四周光線微弱，能見度很低，再遠點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找不到人，遲錦無聊地收回法術，吐了個泡泡以後立刻又重新隔開水。正仰頭看着泡泡快速往上飄，忽然感到衣領上一陣阻力，頭頂陰影籠下。

“哥？”

遲意左手拎着抱住展雲玄的展天越，右手拎着剛抓到的遲錦，帶着他們轉眼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