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九點鐘,許青南準時上線,鄧宥的床上已經不見蹤影,下樓後,任叙白和程硯之正坐在沙發上。
任叙白看見許青南後,難得的沒有揚起笑臉,或者說笑的比哭還難看,說話都有氣無力,可憐巴巴的,“許哥。”
許青南目光直接偏移,到一旁餐桌上,果然擺着三份早餐,而另外三個人不在這兒,内心了然,“我們三個挑嗎?”
“節目組就是針對我,”任叙白站起身,看上去很是不高興,嘟嘟囔囔着,“我昨天剛做了一次,就被放到會做飯的這一組來了。”
不然就有可能跟許青南約會了。
不像現在,已經注定,他倆結不成對了。
許青南倒是無所謂,“你們挑吧,我挑剩下的那個。”
“你怎麼總愛挑剩下的,”任叙白皺皺眉,對許青南的這個習慣十分不滿,“這次我挑剩下的。”
程硯之則是走到了餐桌旁,三份早點各有特色,賣相嘛,看上去不分上下。
一份是蝦滑餡的馄饨,疑似蝦滑面皮兒湯,旁邊放了兩個水煮蛋,大概是因為放進水裡的時候磕破了殼,有蛋白跑出來被煮熟後凝固在蛋殼外;一份是酸奶碗和三明治,屬于最不出錯的類型,但是酸奶明顯放多了,;還有一份是一大盤分量十足的青椒火腿炒面,裡面的三樣東西,青椒,火腿,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燙傷。
程硯之問:“你們覺得都像是誰做的?”
任叙白走到許青南身旁,十分中肯的評價道,“我覺得水煮蛋是葉與堯,看上去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操作難度這麼低都能把雞蛋煮成這樣,我很小的時候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酸奶碗是鄧宥,一樣不沾,但因為他比較裝,又要面子,這種組裝類型的不丢人。”
敵意不加掩飾的要溢出來了,還猶嫌不足的試圖拉着許青南一起,“許哥,你說是不是?”
許青南看了他一眼,隻道,“你昨天不是說要變啞巴嗎?”
話這麼多。
程硯之站在兩個人對面,目光來回流轉,對上許青南的視線後,絲毫不怕被抓包的笑笑,指了指酸奶碗,“我早上習慣吃這種,我挑這個。”
許青南不是第一次察覺到程硯之的目光了,但是感覺不出任何敵意,許青南就沒有說過什麼。
任叙白不動,許青南也沒有推辭,坐到了“水平比較低”的馄饨面前。
“你怎麼選那個?”雖然讓許青南先選,但任叙白還是挺希望許青南選到鄧宥的。
任叙白心裡酸酸的想,畢竟鄧宥也對許青南感興趣,選他的話許青南能玩的高興。
許青南沒想那麼多,和誰一起都可以,取了湯匙舀了塊粉粉嫩嫩的蝦滑,“很久沒吃馄饨了。”
任叙白則是坐到了炒面的面前。
先把自己面前的炒面推到旁邊,拿過許青南的水煮蛋開始剝,本來以為雞蛋是那種雞蛋殼很容易剝下來的那種,結果第一下,帶了一大塊蛋白。
“……”葉與堯挑的什麼破雞蛋。
任叙白幹脆慢悠悠的剝,十分仔細小心。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句話沒說,一個多餘的動作沒有,活像個不留功與名的世外高人。
隻過了五秒。
眼睛就有點耐不住的看許青南。
雞蛋都剝完了,許青南也沒說一句話。
任叙白把雞蛋遞到許青南眼前,咳了一聲。
快誇誇我然後謝謝我呀!
“想吃就拿走,”許青南擡眼看那顆被剝的慘不忍睹的雞蛋,“剝的真醜。”
誰想吃了!
而且醜是因為雞蛋不好!
任叙白一臉準備好迎接誇誇的超絕不在意表情僵在臉上。
最後洩氣的喂到自己嘴裡。
囫囵嚼了兩下就往下咽。
沒咽下去。
任叙白皺着眉,拍了兩下胸口。
許青南站起身來,接了杯水放任叙白眼前,“吃雞蛋都能噎着。”
一杯水下去,食道裡終于傳來得救的信号,任叙白折騰一圈,給自己累着了,埋着腦袋,主要是不好意思,臉都快鑽進炒面裡了。
耳朵脖子紅了一片,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噎的。
許青南轉回視線。
好蠢。
倒比之前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順眼。
早餐吃完後,三個人分别乘車去往對應地點。
許青南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吧。
很難相信會有酒吧在白天營業,不過這是在全息裡,隻要設計師想,任何事都可以在這裡發生。
許青南步入酒吧後,身後的大門關閉,眼前一片黑暗,不見天光。
許青南謹慎地站定了腳步,心裡繃起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