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甩了甩腦袋,上前一步擋在喬以年面前,勾唇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這句話永遠對喬以年有用。
喬以年立馬破防罵道:“你腦子被驢踢了嗎?說這種大話。”
他怕頭小香豚都不可能怕蕭逸。
“話大不大,要打過才知道。”蕭逸歪了歪腦袋,一臉輕蔑,“要來嗎?”
喬以年最讨厭蕭逸這個模樣,隻要蕭逸這副表情,他必會腦袋一熱,如了蕭逸的意上當。
這次也不意外,他擡手捏出玄力,蓮影成型。蕭逸緊盯着他,銀針在周身旋轉,兩人殺氣騰騰,下一刻便要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卻在這時,狂風動,一把幾十米的玄力大刀突兀的從天而降,撩起風沙,橫在蕭逸與喬以年之間。
刀鋒銳利的刮得兩人臉疼。
蕭逸和喬以年順着刀側望過去。
柳葉紛飛,寬闊的大道上,一位穿着監察服的師姐手中握着巨刀的柄,眉眼彎彎的向他們走過來:“兩位師弟真是好巧啊。”
蕭逸看着她幾十米的大刀直了眼睛。
師姐笑眯眯的收回刀,視線輕飄飄的掃過他們的頭頂:“旁邊不遠處有演武台,兩位師弟若是技癢,可以去演武台比劃比劃。”
喬以年腦袋上一涼,他的殺意火氣如加了水的柴,濕答答的,整個人焉下去,表情喪喪。
蕭逸也噓聲不語。
“那現在去演武台。”等師姐走遠,蕭逸小聲說道,演武台便演武台,于蕭逸而言沒有什麼區别。
喬以年剛想點頭,又一位監察司師兄翩然而至,眼神火熱的盯着他們:“要去打架?師兄給你們當裁判,保證你們不缺胳膊少腿。”
上演武台是需要一位監察司學子當裁判,防止學子因為打得太投入有生命危機。
喬以年和蕭逸放在一起一看就很有生命危險的樣子。
喬以年無語,眼睛四處瞧,穿着監察服的學子們人來人往:“……師兄,你們很閑嗎?”
“額……有點,也不是。你小小年紀瞎打聽什麼,一句話,要不要師兄做裁判?”監察司師兄點頭又搖頭,表情上透着股詭異的笑,明明想說什麼卻仿佛不想告訴他們而強行閉上嘴。
蕭逸心底泛起一絲疑惑,這位師兄怎麼一臉想看他們倒黴的模樣。
喬以年明明什麼也沒幹就被扣帽子,他撇嘴,頓時不幹了,嘴上讨伐道:“師兄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教唆我打架呢?我可是好學子才不會随意打架鬥毆,蕭逸你找其他人去吧,戰鬥狂魔。”
師兄:“額……”
我隻是想賺點外快而已。
挑釁不成被反挑釁成功,喬以年有一點點覺得丢人,但他不會怪自己沒沉住氣,隻怪蕭逸陰險又狡詐,他打算找其他方法報複蕭逸。
狠狠報複他。
見監察司師兄失望離開,喬以年走了兩步,又轉過身,擡手指向蕭逸,莫名支棱起來:“下次再戰,弄死你。”
蕭逸心底翻白眼,這話喬以年說過無數次,次次都沒做到,喬以年為什麼還有臉放這種狠話。
蕭逸有時候很想告訴喬以年:你丫的該換台詞了!
他都聽得膩歪。
跟喬以年針鋒相對一番後,蕭逸心底的那些烈焰被他硬生生的壓下去。隻是心情還是不怎麼樣,這便導緻蕭逸冷着張臉回到院落,一路上的人見到他都不敢打招呼。
雖然他們以前也不怎麼跟蕭逸打招呼,但現在蕭逸是魁首。
跟魁首處好關系很有面子的好嗎。
蕭逸知道會有很多人湊上來,也會有更多的人想打敗他。
蕭逸有信心将那些挑戰者一一打服。
在蕭逸心底,這些都是小事,現在的大事是:
他要搬院落。
蕭逸自己的東西本身是不多的,修煉資源都在身上的小錢袋裡,院落裡隻放一些多餘的衣物和雜物,屋子裡的櫃子桌子全部都是學院自帶的。
蕭逸是行動派,全部收拾好隻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東西隻有不到自己腿高的一個包裹和一個木頭箱子,輕輕一拎,還沒有十斤重。
他以往是真的隻把這裡當成一個住所,每天早出晚歸,或者呆在床上修煉。
蕭逸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茶葉是許如筱送的,味道很清甜,蕭逸咕咚咕咚的把整壺茶都喝得幹幹淨淨,然後細幹淨茶壺。
嗯,最後一點屬于他的東西也從這個房子裡消失。
蕭逸把小包裹和木頭箱子也塞進小錢袋裡,空着雙手如往常一樣走出房間,院裡的其他三人都不在,蕭逸與他們都不熟,跟其中一個還是敵人,沒什麼好告别的。
離開之前,蕭逸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居住了五年的院落,他知道自己以後不會再踏進這裡。
沒有什麼離别之情。
他打算去獨居院落收拾一下東西,他聽說獨居院落的玄力更加的濃郁,對實力的增進大有益。
“342号院落。”蕭逸很快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院落,用鑰匙打開門進入其中。
獨居院落很大,蕭逸進入的第一眼便看見了那棵紫藤樹,此刻花已經落完,隻剩下青翠的寬葉挂在枝頭。
不知道前段時間的滿地落花是給哪位學子接了灑掃任務換了明月币。
蕭逸盤坐在紫藤花樹下,折了根略粗的花藤,尋着記憶中老爹的手法磨了根花藤簪子出來。
他老爹手藝活很好,經常給他娘制作各種發簪,都是好看的。
一片翠葉跌落。
蕭逸将簪子随意挽了些發系在頭上,擡手将那片葉子放在嘴邊。
蕭逸閉着眼睛靠在樹幹上,清晰的嗚鳴自唇齒間傳來,撩起些許塵往……
嗯,他想吃紫藤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