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嗎?”
“這有什麼,我本來就是出來見世面,說起來我還沒去過京城呢,我家在京城也有不少生意,你們什麼時候啟程也告訴我吧,我到時候和你一路。”
池謹阙也做不了主,隻能暫時答應:“好吧,我問問行不行。”
餘下的幾日,周舒紡幾乎天天上門,送吃的送玩的,有天心血來潮,忽然教起池謹阙下棋。
池謹阙以前确實沒了解過圍棋,倒是來了點興趣,興緻勃勃地聽周舒紡給他講規則,然後兩人對弈。
結果周舒紡還三不五時輸給他這個新手,這才不好意思地承認其實自己也是初學,現學現賣的。
兩個人菜雞互啄倒也下得有來有回,池謹阙擺脫了每天躲在書房裡練蘇青月字體的無聊,有時候周舒紡走了,自己還會留在棋盤前琢磨一會兒。
兩人日漸熟絡,池謹阙也放松下來,會和周舒紡說說笑笑。
易嘉然圍觀過兩次,沒看一會兒就撐着腦袋睡着了,索性不來了。
奉旨來接引的劉公公也終于到撫州了,一進城,先馬不停蹄地去見喬谙一行人。
“世子殿下,久違了!”劉公公一見喬谙便熱情地迎上去,嘴上叫得尊敬,卻也沒有行禮的意思。
“劉公公糊塗了,家父已故去多時,王府不再,自然也沒什麼世子,公公稱我喬谙便是。”喬谙皮笑肉不笑地道。
劉公公賠笑道:“是了,世子如今是景甯的梁王殿下,想必這些年來也不容易。誰知當年殿下一聲不吭便去往景甯了呢?若是好生留在咱們盛安,王府又如何會後繼無人,殿下也不必在外受苦。”
“哦?公公便是這般看待我景甯的?在外使面前說這樣的話,十年前盛安可沒有這樣的禮數。”
“殿下言重了,”劉公公忙道,“無論殿下去到那裡,這根總在盛安,怎麼也得算半個自己人。再說宣王雖故,喬夫人還好生待在梧州呢。”
“喬夫人?”喬谙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語氣嘲諷,“是了,劉公公在京城伺候那麼多年必然見過,可惜了,我沒見過。”
這下劉公公也噎住,不好再拿這事做文章說喬谙和盛安的關系,畢竟宣王夫婦自世子誕下後不久便和離了,王妃回了梧州娘家,此後再沒進過京,喬谙記事以後就沒見過她。這其中也少不了自家主子的推波助瀾。
“行了劉公公,跟本公子話家常你也還不夠格,等到了京城見了你家陛下自有叙不完的舊,盡快着手安排吧,這撫州城本公子也玩夠了。”
說罷,喬谙招了招手,梅纖自覺上前,和劉公公談論具體事宜,喬谙招呼也懶得打,轉身便走了。
晚膳前,易嘉然和宛平山忽然帶着一群人烏泱泱地來到池謹阙休養的小院,一旁跟着個太監服飾的人,池謹阙立刻明白過來,想必這就是易嘉然說的劉公公。
劉公公笑盈盈地上前來,拉着他仔細打量了一圈,一一過問了他的身體和飲食起居,又說陛下對他很是關心,着人送來賞賜,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叫着宛平山走了,中心思想就是皇恩浩蕩,不可辜負。
易嘉然翻了翻那些賞賜道:“都是上好的補品,你再不想起來都對不住這些補品。”
“你怎麼這麼愛翻這些東西,這麼喜歡都給你,說不好吃了上輩子是什麼物種都想起來了。”
易嘉然一噎,道:“我這不也是想讓你早些恢複記憶嘛,你怎麼失憶了跟沒事人一樣。”
“不然能如何,再跳一次海看看能不能恢複?”
易嘉然忙按住他道:“祖宗求你了老實待着吧,等回了京城你想跳哪個湖都行,到時候怪罪不到我頭上。”
“不過說到這個,”易嘉然話頭一轉,“劉公公說咱們後日啟程,有什麼沒玩盡興的趕緊去,别回了京城又老惦記着出來。估計是父皇的意思,外祖父也不會攔你。”
池謹阙沒急着為明天能出門而高興,問道:“陛下為何特地為我囑咐那麼多?”
“早說了父皇寵你,我沒什麼姐妹,要不是盛安沒什麼和親事宜,我都懷疑父皇遲早會給你封個公主。”
池謹阙和易嘉然随口聊了幾句,得知蘇青月經常出入皇宮,皇帝對他很是喜愛,平時賞賜也從沒短少過。
自然有傳言說皇帝想收蘇青月做男寵,不過這麼多年,皇帝都沒真的把他納入後宮,并且太子和蘇青月走得近,皇帝也沒什麼意見,久而久之,傳言就變成了陛下隻是年紀大了,照顧晚輩,順便替太子謀劃而已。
池謹阙倒是更傾向于,皇帝與蘇青月之間,有什麼别的交易和目的。如今蘇青月“失憶”,不知道皇帝會不會重新再來提點池謹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