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利益角度,建議我參加嗎?
金拂曉問出這個問題,居慈心就知道她的答案了。
“這是離婚綜藝,”她看着金拂曉的眼神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是好色。”
一邊的于妍忍笑很辛苦,居慈心說:“你不用忍着,笑得大點聲,讓她稍微長點兒心。”
大家差不多是同齡人,都是從公司動蕩走過來的,私下上下級觀念不是很明顯,更像朋友。
“說得你好像不好色。”
金拂曉看了好幾遍郵件後,網頁搜索導演烏透的資料,“這導演長得也不錯啊,是你的菜嗎?”
居慈心工作狂的形象深入人心,晨昏集團上下都明白副總根本沒資格戀愛。
誰受得了成天開口閉口工作的人,更有人在團建遊戲上爆言副總隻适合一夜情不适合過日子。
金拂曉和她認識多年,見過她太多無疾而終的戀情,有些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她也于心有愧,試圖給居慈心放長假。
結果此人度假和人聊天都能拉來大單,完全是先天銷售聖體。
可能老天就是這麼公平,工作能力太強削弱了她的感情際遇。
縱然金拂曉把居慈心給她整理的相親冊退回,居慈心也沒能正确利用。
反而公司其他同事受益非凡,這些年她們吃席的次數都增多了。
金拂曉遞過來的資料照片是外貌看着三十多的女人。
臉頰凹陷,雙目無神,眼鏡修飾了她略微其他的眼型,說不漂亮吧,又挺有神韻的。
金拂曉不知道怎麼形容,忍不住嘀咕,“怎麼看着那麼像電影裡的人。”
居慈心因為前任的關系見過烏透幾次,“别看她這麼半死不活,挺有人氣的,好多明星倒追都沒能成功呢。”
她哼了一聲,似乎怨氣很大,“看着和蓬湖像是一類人,我懷疑她就是蓬湖多出來親戚的人脈。”
“金拂曉,這是陷阱。”
“我也不至于為了公司發展把你賣了。”
“公司也不差這點熱度。”
她還是希望金拂曉再考慮考慮,金拂曉反問:“你希望我怎麼處理蓬湖和女兒的關系?”
金拂曉和生父母早就斷絕關系,她認的幹媽是她事業的助力。
人不可能什麼都不靠就一帆風順,居慈心也每年去拜訪夫人,似乎想起這層關系,“你不說我都忘了,紫姨肯定也知道了。”
下一秒金拂曉的手機和居慈心的手機同時響起。
一個來自提到的紫姨,一個是對方的女兒。
“紫姨。”
“絢姐。”
這也算家事,于妍出去透個氣,一邊刷微博看綜藝的咨詢。
官号都開通了。
網友紛紛追問是什麼卡司,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已經指定上了。
不乏一些有不和傳聞的偶像團體,有過糾紛的電視劇新星。
這檔節目可是要真離過婚的,以上提議都不成立。
她看得正開心,忽然有什麼撞到腿,低頭一眼,是一個狗啃劉海的小孩。
不久前她們見過,是上司之一帶球跑的産物。
于妍忽然覺得自己比起總裁辦的職員,更像管家。
此刻應該穿一件燕尾服半彎腰喊一聲小姐,最好配一副真絲手套。
“你好~”
周七看向一身職業裝的女人,“阿姨,我找媽媽醬。”
酒店休息室的門很沉重,成年人推開都需要力氣,更何況這麼點大的孩子。
裡面的上司正在電話,于妍半蹲下說:“金董事長還在忙,可以稍稍等一下嗎?”
小女孩穿着印着水母的裙子,發型應該算水母頭半成品,隻有上邊沒有下半段,乍看像一隻飽滿的蘑菇。
一雙和蓬湖瞳色一緻的目光望向于妍,聲音軟綿綿的,“要等多久呢?媽咪說她心痛痛,要媽媽醬親親。”
于妍:……
這是原話嗎?
肯定不是吧,哪有五歲小孩能說出這種話的。
比起這個,更無法想象蓬董事長那張臉說出疊字,好惡。
“阿姨,你說話呀。”
周七抓了抓于妍的手指,小孩子的手軟乎乎的,眼睛忽閃,比公司的拍廣告請的童模可愛太多了。
一直以為自己讨厭小孩的于妍驟然明白,自己隻是不喜歡醜孩子,太缺德了。
“好吧,我進去問問。”
于妍推開門,腳邊的小朋友趁着門縫打開,迅速鑽了進去。
似乎還卡了一下,但周七掙紮得很快,簡直像一條滑溜的小魚,沒過一會室内充斥着她重複的媽媽醬。
“媽媽媽媽醬~”
“媽媽媽醬~”
“媽媽醬~”
正在和家人通話的金拂曉渾身僵硬,電話那頭和養母一起慰問的她的女人也聽見了。
周七的聲音太逗人,對方笑了一聲,“什麼麻将?還是在喊媽媽?”
“這就是蓬湖帶過來的孩子?”
“開個視頻讓我看看。”
金拂曉和蓬湖是白手起家沒錯,但沒有任何一種成功是孤軍奮戰。
她們最初的資金也有後來認了幹媽的女人贊助。
以前每年,金拂曉和蓬湖再忙都會一起拜訪幹媽。
對方一個人住在度假的島嶼,第一個養女甯絢一年中有半年時間陪在她身邊。
甯絢和蓬湖差不多大,一直不結婚,也沒有任何感情脈絡,靠打點養父留下的遺産生活。
周七繞着金拂曉轉圈,喊着媽媽醬,金拂曉有種自己要被拌飯的錯覺。
這是什麼稱呼,蓬湖失蹤這麼多年是躲到外國海島去了嗎?
簡直背叛了她的名字。
“好了好了,不要喊了。”
面對這雙和前妻一模一樣的眼睛,金拂曉就是個軟骨頭,一邊的居慈心挂了電話,愕然地盯着坐在金拂曉懷裡的小孩。
遠看就很像了,近看……
到底怎麼做到的,完全是她倆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