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果伸手拍在女仆裝的肩膀上,眉眼彎彎地笑着說:“姐姐,向你打聽個事呗。”
女仆裝現在沒空搭理連果,一門心思在謝旬身上,抖動肩膀就想把連果的手給晃下去。
連果豈能讓她得逞,手指用力,摁壓在她的肩膀上,女仆裝嬌嗔地“啊”一聲,扭頭嗔怪地看着連果。
連果把自己手拿開,女仆裝着揉自己的肩膀,眼神責怪着她絲毫不會憐香惜玉。
“對不起嘛,你不搭理,我一着急自然就這樣了。”連果沒有任何愧疚,她嘴向下撇,手指背後,眼尾也不開心地向下撇,如果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到眼尾微微變紅。
女仆裝大度地擺擺手說:“算了算了。”
“打聽什麼事?”她問。
“哦,你有沒有看到六個人啊?”連果說,“一個大概這麼高…”
她邊說邊在自己脖子處比劃,“帶着一個小男孩,還有另外兩個穿黑色衛衣和白色運動衣。”
女仆裝手捏着蘭花指捂嘴嘻嘻笑着:“沒看到哦。”
連果停止比劃,臉上回歸到面無表情的模樣,頭先扭過去,身體跟着轉到前邊。
謝旬就想跟上她,結果被女仆裝抓住胳膊,“别走呀,玩玩卡丁車再走呗。”
“撒手!”謝旬低頭看着女仆裝握着的地方。
女仆不放手反而湊的更近了,她靠在謝旬耳邊說:“呦,這就生氣啦?”
伸手撫摸過謝旬的側臉,“謝大帥哥,怎麼跟一個人類混在一起了呢,這可不像你,剛剛廣播小醜被吞了,難不成是你幹的?”
謝旬側眼去看她摸過自己臉的位置。
連果沒聽到跟在自己身後的腳步聲,停下,沖着謝旬說:“過來。”
謝旬從女仆裝懷裡用力掙脫自己的胳膊兩下,沒掙脫出來,直接從肩膀處把自己的胳膊折斷,如同拆洋娃娃一樣,把自己的右胳膊卸下來,趁着女仆愣神之際,從她懷裡拿出來自己再裝上,走回到連果身邊。
連果同樣伸手撫摸住謝旬的臉頰,剛好是女仆裝撫摸過的位置,她自上而下緩慢地摸着嘴裡卻說着:“真髒。”手下卻不停把謝旬長到遮住眼睛的劉海幫忙撩到兩邊。
手下皮膚光滑冰涼,沒一點溫度,謝旬的一隻眼卻死死盯着她,連果沖女仆裝扭過頭笑說:“知道他為什麼不搭理你嗎?因為小醜是我吞的。”
連果放開謝旬,甩甩手,不管女仆裝再有任何動作直接向前走。
“你知道怎麼出去?”謝旬問她。
連果心裡稍稍驚訝一下,随即又恢複:“不知道,但大概率需要通過鬼屋。”
謝旬不再說話,也不問為什麼知道是鬼屋還向遊樂場裡走。
不多時,又碰到自己在路邊用草彎成的蝴蝶結,她一把薅下來,扔在地上,用力踩。
内心狂怒:一個破遊樂場建那麼大幹什麼。
遊樂場的廣播這時候又開始刺啦響,開始放歌曲。
<小小的一片雲呀,慢慢地飄過來…>
兩人旁邊慢慢飄過來一大塊白色的雲朵,明明很輕的雲朵,破壞力卻極強,雲朵上有兩塊突兀黑色的地方看起來像是人的眼睛,在雲朵的大平台上,圍着一圈欄杆,上邊站着一圈熊貓人沖着他們揮手,好像那雲朵是花車,上方的熊貓在花車遊行。
<請你們歇歇腳呀,暫時停下來…>
雲朵停在兩人身邊,從雲上緩緩放下了一道白色樓梯,熊貓人擠在樓梯處争先着想先走下來,可是就這樣放到一半的樓梯突然橫跨在半空,靜止兩秒呦突然收了回去。
就聽到雲朵輕輕發出一聲“哎呀”慢悠悠輕飄飄又帶着點毀天滅地的氣勢向前飄走,擋路的東西一律被撞壞,擠在欄杆處的熊貓沒反應過來,站在平台上東倒西歪,全都呼啦啦摔倒,頭被迫挨上上一個人的腳。
……
要是這些熊貓人會說話,大概現在聽到的就是罵聲。
音樂還在繼續,<山上的山花開呀,我才到山上來,原來麼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開!>
遊樂場中央的摩天輪和過山車開始稀稀拉拉地亮燈,亮燈的地方格外顯眼,連果看到,過山車有一個小艙裡陸傑母子兩人抱着擠在角落,而那個小艙快要抵達最頂端,可除了陸傑剩下幾人沒在。
這時候過山車也慢慢啟動,轟隆震天響。
這過山車怕是幾百年沒維修過,做一次要命吧,連果心想。
可是她在過山車上看到了剩下的幾人,木田和黑色衛衣。
<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啊啊啊啊啊啊!”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撕心裂肺,一道詭異的童真孩童聲調。
……連果莫名覺得現在達到了微妙的平衡,也不用找他們了,這不給送過來,隻是是人還是屍體還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