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思靜從屋裡出來,先是瞪了林争一眼,然後微微彎了腰好聲好氣的與許奶奶說道:“兩孩子又鬧矛盾了啊?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我好好教育教育,你别生氣了”
許奶奶瞪着眼睛,呼吸的聲音極重,胸膛起伏不平,看起來是氣慘了,她指着林争大聲吼道:“年紀小個屁,年紀小就能打人?我們家小白嘴角都打破了,眼睛都打腫了。今天你不給我個說法,明天我就鬧到學校去,我鬧到派出所去”
蔡思靜一巴掌扇向林争,林争條件反射的抓住了她的手,冷聲道:“我沒打人”
蔡思靜掙脫不開落了面子當時就怒了,臉都氣紅了,“你個小崽子給我放開,翅膀硬了敢還手了啊”
林争甩開了她的手,蔡思靜快步走到旁邊拿起掃把就開始打,步子邁得極大,大聲吼道:“叫你打人,叫你不學好,小崽子”
林争一腳就踩上了掃把,蔡思靜拉了兩下都沒有拉動,氣得咬牙,眼睛瞪到最大,轉身就又去拿棍子,邊走邊罵,“真是長大了啊,今天我不打到你跪下認錯我就不是你媽”
蔡思靜拿竹棍回來就往林争身上打,天又黑,林争看也看不清楚,但蔡思靜跟開了夜視一樣,她的動作又快又準,玄鳳鹦鹉在旁邊急得吱哇亂叫,林争被她攆着跑,邊跑邊說,“住手,在不住手我不客氣了”
蔡思靜用竹棍指着他,厲聲罵道:“站住,小崽子,去給小白道歉”
許奶奶在旁邊告狀:“他根本就不知道錯,從小到大他就愛欺負我們小白,哪次我們不是算了,現在長大了變本加厲,學會打人了”
院子裡曬的玉米沒收,林争不熟悉踩上去差點滑倒了,就這點功夫蔡思靜的竹棍就打到了他的背上,劇痛傳來林争當時就怒了,一把就拉住了竹棍,蔡思靜沒料到他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被拉得直接就摔到了玉米粒上。
“林争”
夜空中蔡思靜的怒吼聲響徹天際。
林争也氣了,冷眼看着她,“你要是在動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蔡思靜氣得抓起玉米粒就往林争身上扔,夏天穿得少,蓄足力的玉米粒打在身上很痛,林争氣得反手抓了一把又扔了回去,玉米粒打在蔡思靜的臉上,蔡思靜氣得呼吸都不暢了,還要張着嘴巴呼吸。
兩人你來我往的扔成一團,許奶奶從旁邊拿了根木棍遞給蔡思靜,蔡思靜接了過來就起身往林争身上打,林争一腳就給她踹開了。
“奶奶,林争沒打我”
混亂中突然響起了一道另外的聲音,蔡思靜停了下來,林争戒備的看着她。
許奶奶的話裡還帶着怒氣,聲音也大,“是不是他威脅你了,你别怕,奶奶會給你讨個公道,你要是一直包庇他,他以後還會打人的”
蔡思靜也看了過去,語氣稍顯平和,“是啊,小白你别怕,你不用幫他說話,阿姨會教訓他的”
“他今天沒打我,打我的是張皓和王景明”許星白站在弱光處,看不太清楚他的臉,隻能聽到他極低但清晰的聲音。
但許奶奶明顯不相信他說的,還是堅持認為林争有錯,“他們三個從小就耍得好,就算他沒動手也一起攔你了”
蔡思靜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氣得又揮着棍子去打林争,林争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棍子,“我在說一遍,我沒有打他,聽不懂話?”
此時林争才分神看了一眼許星白,果然就是那個粉筆好學生。左眼,左臉都腫了,嘴角也打破了,因為他剛才說話的緣故,又開始流血了。還穿着寬大的校服,衣擺都到膝蓋了,松垮垮的顯得他整個人又瘦又矮,看着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許星白解釋道:“沒有,他沒有打我也沒有攔我,今天下午我沒有看到他”
聽他這麼說,許奶奶也動搖了,再一次問道:“真的,你不是在幫他說話?”
許星白低着頭輕輕的搖了搖,蔡思靜明顯的松了口氣,與許星白說道:“誤會說開了就好了,要是林争欺負你,你一定要跟阿姨說,阿姨打他”
許星白沒說話,許奶奶道:“既然不關林争的事,那就算了,但是以後要是在欺負小白,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許奶奶和許星白一塊回去了,整個過程許星白都沒有看林争一眼。蔡思靜扔了手裡的棍子,“嗯,沒打人是好事,你以後别跟張皓王景明他們一起混了,跟着他們一點不學好”
林争話都不想說,背上的痛感火辣辣的,擡腳就往房間走,背後蔡思靜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聽着就煩,林争大力的關了門,‘砰’的一聲,又引來蔡思靜一頓罵。
玄鳳鹦鹉十分狗腿的給了林争一個耳機,“‘美好音樂制造耳機’,戴上後可以聆聽到你心裡最喜歡的聲音喲”
林争帶上後,耳機裡就響起了莫紮特的《A大調第十一号鋼琴奏鳴曲》,輕盈優雅的音樂瞬間就撫平了心中的躁郁,但背上的痛感又是實實在在的,音樂能平複心情但剔不去痛感。
林争跟玄鳳鹦鹉說道:“看看背怎麼樣了?”
玄鳳鹦鹉繞到他背後去,林争撩起寬大的校服,玄鳳鹦鹉瞬間睜大了眼睛,但它可不敢老實說,隻是說:“哦哦,有點點紅,不怕,我有‘什麼都能治的跌打損傷藥膏’我給你抹上哈”
林争腦子裡瞬間浮現出玄鳳鹦鹉用嘴給他抹藥膏的場景,心裡一陣惡寒,“你抹?”
玄鳳鹦鹉回道:“我抹不了,但是我有‘什麼都能做的超興星機器人’”
說話間一個半隻手臂高的機器人就出現在了林争面前,林争低頭看着它,很嫌棄,“這麼小,還超興星?”
玄鳳鹦鹉回道:“哦,他的名字叫‘什麼都能做的超興星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