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霄這一覺睡清醒後已經到了午後,連着昨天下午一連錯過了三頓飯,現在她整個人都有點虛。
瑤玖跟璐玖還在睡,這麼久的山路确實有點為難兩個五頭身的小短腿。
君霄探頭出去往廚房走的時候隻有蒼澤還在亭子裡雷打不動的坐着,金魚似乎就在他對面懸空浮着。
忙着祭奠五髒廟的君霄隻瞥了一眼就悶頭往廚房走,沒注意到金魚的眼睛又跟上次一樣變成了金色。
蒼澤側過臉看了看君霄往廚房走的背影,沉吟片刻開口道,“至少,她确實沒幹什麼出格的事。”
對面金魚變成金色的眼眸閃了閃,冷笑了一聲,“确實,不過就是直接準備起義了而已。”
“準備階段,還不一定,”蒼澤斟了一盞茶,“而且她現階段的想法不是好事嗎?”
對這個世界有牽挂,願意花心思。總體來說确實是他們都指望看到的。
話是這麼個話,但是......
金魚擺了擺尾巴,冷清的女聲遲疑了一下,“蒼澤,你會有這麼好心?”
雖然現在不少小神仙都被蒼澤的表面功夫迷了眼,說什麼他是天庭最任勞任怨最靠譜的神君,但可騙不了他們這些同一期的。
按她跟這位的交情來看,從盤古大神洪荒之初到現在,三界之内八荒四海,能薅他羊毛可還沒出生呢。
怎麼一時不察被損友白澤從離恨天踹下來之後......這麼平靜?
遙想當年蓬萊女君的哥哥有眼不識泰山挑釁了一個人溜達的蒼澤,這厮心平氣和地跟人動手打了一架,心平氣和剃光了人家的頭發,心平氣和下了不長頭發的咒。
最後是女君為了她不争氣的哥哥賠了一水新奇玩意才讓蒼澤解了咒,從此以後這位仁兄見了蒼澤就繞道走。
可現在呢?别說白澤這個罪魁禍首現在還在離恨天好好的,就連這幾天在人間界他蒼澤都遵紀守法沒出什麼幺蛾子。
金色的眼眸眯了眯,不對勁,這厮有什麼别的盤算?
沉吟片刻,女聲慢條斯理地說,“你應該知道,就算是天道殘缺的現在,你我這樣的想要出手做點什麼都得掂量掂量的吧?”
“不然現在在幹什麼?”蒼澤挑了挑眉,“神仙裝神仙鬧着好玩?”
金魚沒有說話,隻是一雙金色的眼睛看着他,蒼澤見她這個樣子笑了笑,“我有分寸。”
套着金魚殼子的人卻更警惕了,“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就挨了天雷。”
說着她停頓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來了些十二萬分痛恨的事,牙關都有些咬起來,“在我的洞府附近!”
提起來這件事就來氣,她幹脆閉嘴跟蒼澤兩個人相對無言,天又被聊死了。
正幹瞪眼的時候,君霄咬着半塊饅頭從廚房裡走出來。
她叼着饅頭直直走過來,連點反應時間都沒給在座的一神一魚,一坐下就神神秘秘地開口:
“我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诶,你眼睛怎麼又金了,你們這品種的變換規律到底是什麼?”
“......就,随機,”金魚聲音恢複之前的聲線,緊接着又問,“什麼秘密?”
君霄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她接過蒼澤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繼續神神秘秘地說,“剛剛我在廚房發現的,你們應該都不知道。”
蒼澤和金魚都非常配合地湊過去聽她這個大秘密,君霄也沒準備繼續賣關子,張口就來,“就是說......”
“地主家也沒餘糧啦!”
金魚有一瞬間的呆滞,渾身僵硬了一秒鐘,緊接着擡起金色的眼睛看着君霄,“......就這?”
而現在已經基本熟悉君霄作風的蒼澤不慌不忙,基操勿怪。
“什麼叫就這,”君霄端着茶盞看了一眼金魚,“剛剛我發現所有速食全面終結,時蔬肉類也已經清空幹淨,零食還有最後幾包。”
“不過米面油和調料還有,挺多。”
聽她說完,蒼澤冷靜地開口,“你前天不是剛把能吃的全都喂給瑤玖璐玖,米面油和調料因為水煮出來太黑暗才幸免于難。”
确實,君霄眨了眨眼,難得有些心虛,好像是有這麼件事。
“總之事情是這麼個事情,”君霄清了清嗓子,“現在怎麼辦?”
“或許,咱們有人會打獵嗎?”
蒼澤想了想,“或許,可以大家一起學。”
君霄點了點頭贊同了這個提議,緊接着她誠懇道:
“我覺得咱們之中最會打獵的應該是雪豹,但是它的捕獵技巧可能人形生物學起來有點難度,不太推薦。”
“你現在日子已經難過到這種地步了?”看起來金魚還停留在上個話題。
君霄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不是一直都這樣?”
“你好奇怪啊,”君霄皺了皺眉,“居然沒有問我聲望值為什麼會漲。”
她邊說話邊緊盯着金魚金色的眼睛,被突然發難的金魚先是愣了愣,緊接着那雙眼睛一點一點變成黑色。
“噢噢,差點忘了,聲望真的在中午也漲了!為啥啊?”
這種迎面而來的愚蠢氣息,君霄收回視線,确實是這條胖頭魚。
“這幾天應該都會漲,村民們口說無憑,但是他們的田地就是最好的證據,隻要有人跟他們回去看過了田怎麼樣都會有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