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遺憾的看了眼門框,清醒的知道以自己的力氣怎麼樣都不可能把門框扯下來。
郁畫見好就收,立刻閃身站到離門三米遠。
門裡的人氣急,青筋從額角暴起雙眼眼底血紅,尖銳的牙齒扯開嘴唇,對方的臉上呈現出憤怒與痛苦地扭曲表情。
看樣子是強行違背規則。
郁畫暗道不好,對方似乎打算魚死網破,她奮力向後躲,但是幾個怪物的速度非常快。
長而尖銳的指甲幾乎馬上就要抓上郁畫的面門。
郁畫屏住呼吸立刻就跑,可是門裡的怪物太快了,就在避無可避的時候郁畫發現怪物僵在了原地。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群人,鄰居們都走出來互相竊竊私語,“哎呀,跟小孩子計較什麼啊?”
“小孩子不就是開個玩笑?”
郁畫松了一口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趁着這個空檔跑到攻擊範圍外,張口就說:
“我還是個孩子,你們要對一個孩子的調皮多包容。”
周圍的其他人都被這種不要臉的程度驚呆了,聲音一頓,然後又跟沒聽見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指指點點。
郁畫在人群掩映中往殘破的大門裡一望,不期然對上女人幾乎要滴血的眼睛。
郁畫一愣,不好意思般的彎眼笑了笑,盯着對方又扭曲了幾分的面容轉身就走。
一路上她有意的往别的住戶的家裡多看了幾眼,一直到發現中午快要過去才匆匆跑回住的地方。
其他人似乎在修門,燕涯也在這個行列。
她微一頓,想着中午快要過去了到底是沒說什麼。剛在門口撂下斧子,燕涯就給她指了一下乘着水的盆。
郁畫過去用指尖撩了幾捧水勉強洗幹淨手,快步沖進堂屋,小菜已經被吃完,桌子上隻有茶壺茶碗和一個饅頭。
她埋頭苦吃,差點把自己噎死才趕在中午前吃完午飯。
郁畫把籃子放到門口,一擡頭,發現其他人放下手裡的活計都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郁畫想了想說,“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壞......壞消息,有多壞?”王書琦猶豫着問她。
“聽村長他們的意思,門被毀壞過就算修好了可能也沒用了,或者效用可能沒有原本的大。”
衆人面色一白,懷揣着最後的希望看向郁畫,期待着她的好消息。
郁畫也沒賣關子,幹淨利索的說,“好消息是,我把罪魁禍首家的門也拆了。”
莫柳臉上一陣恍惚,張了幾次嘴最後指着門口的斧頭說,“用那個?”
郁畫點頭,其餘人臉上一陣扭曲,這算是哪門子的好消息?你去劈了個疑似怪物的門???
“想開點,至少晚上那些東西出來以後不是完全照着我們攻擊,”
郁畫看到衆人臉上如喪考妣的神色,開口安慰道,“說不定還能反擊。”
“而且我去劈門的時候試驗出來,這裡的人隻能按規則殺人。”
“也就是昨天提到過的,隻要不觸犯規則至少白天不會有事。”
她突然話鋒一轉,“你們住的那個屋子怎麼樣?”
所有人被她問的一愣,雖然不知道她問這話的意思,但這短短一段時間見識到郁畫的各種操作,比燕涯都高調。
這種比老玩家還老玩家的行事風格,讓人下意識老老實實回答,“不怎麼樣,床很硬,房間很簡陋。”
郁畫點了點頭,“确實,整個屋子都很簡陋,門也是薄薄一層,村民們住的也差不多。”
莫柳有些疑惑,開口問道,“這裡的人聽村長說世世代代務農為生,住的不好也不奇怪吧?”
“就是這裡很奇怪啊,”郁畫歎了一口氣:
“那些孩子們說自己認過一些字,還有說會算數的,可他們窮的連課本都買不起。”
“聽村長的意思,這裡的人們沒有出去過,那孩子們的隻識是誰教的?這個有生活痕迹殘存的院子又是誰的?”
“以及,”郁畫頓了頓,“男女比例差太遠了,這種程度是麥克郎都要托夢過來質問的程度。”
“而且你們有發現嗎?這個地方氣候現在很溫暖,我穿的外套已經感覺熱了。”
張天賜點點頭,他也是,今天修門的時候早早就把外套脫了。
郁畫接着說,“可是村民們跟我們一樣啊。”
王書琦突然變了臉色,“對,村民從第一天開始就跟咱們穿的一樣!款式、薄厚,都幾乎一樣!”
“‘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郁畫輕聲道,“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不是要在這個地方找書,而是這裡本來就是書?”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王書琦喃喃自語。
“這是......桃花源記?”
剛說完就臉上一陣扭曲,擡頭一看其他人也一樣。
“這也太......”張天賜歎了口氣,“陶淵明要是知道了得被氣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