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應該和祁佑安來一個短暫的告别了。
暮春的夜風卷着殘花掠過窗棂,燭火搖曳間,葉晚绾來到祁佑安榻前。
祁佑安強撐起身子,單膝跪在床沿,
祁佑安勉強坐起看向坐于一側的小姐道:“多謝小姐命大夫為奴才診治。”
葉晚绾意味不明的看向他,随即拿出一個裝滿黃金的錦盒語氣平靜的說道:“春天到了,你也該走了。”
“為何?”他蹙眉脫口問道。
“你的本領不應該拘于我身邊,我放你走,讓你當個自由人,難道你不樂意嗎?”葉晚绾反問道。
他此刻胸腔裡卻像塞了團浸水的棉絮,悶悶的。他像是一條被抛棄的小狗,有種無家可歸的落寞感。
“奴才隻想陪在小姐身邊。”他低頭輕聲說道。
“傷養好後你就可以離府了。”葉晚绾不回他的話,吩咐後便徑自離開了,其實她對祁佑安也是有點不舍的。
此時房内隻剩床榻上孤寂的病人,他緊攥着被角,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
……
幾日後深夜,祁佑安一襲玄色勁裝立在廊下。他沒有着急離府,反而推開了那扇雕花門。
離開之前總要和小姐道個别。
他緩緩走進那少女的閨房,此時床上的人好似已沉入夢鄉,完全沒注意到擅闖的黑影。
祁佑安已剝去昔日虛僞恭順的面孔,他撥開紗簾,看着榻上少女曼妙的身姿他毫不掩蓋自己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好像一隻餓狼在盯着伺機已久的獵物。
葉晚绾睫羽幾不可察地顫動,她被那熾熱的目光盯的發怵,從祁佑安進門的一瞬間她便清醒了,隻是不知來者何意便裝出熟睡的模樣。
祁佑安的手指漸漸撫上少女的紗衣,他似乎不害怕被小姐發現,甚至他有點期待葉晚绾感受到這一切時的表情。
他的指尖随着少女的輪廓逐漸向上,最終到其耳尖。
葉晚绾被他摸的汗毛豎起,但還是絲毫不敢亂動。
“小姐,你真是個小騙子。”平靜的房間裡少年陰冷的聲線像毒蛇一樣在空氣中回蕩。
祁佑安又坐了一會兒,随即轉身離去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葉晚绾終于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這才松懈下來。
她思忖着少年的話,小騙子?她騙他什麼了?
祁佑安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他來到三皇子的府邸,甘願為三皇子賣命。
容枕言看到他有些意外,但是面對人才他當然來者不拒,祁佑安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身邊的護衛。
祁佑安陪着他繳清了土匪餘孽,三皇子越發器重他,有意将其培養為自己的勢力,特許他在書房陪自己議事。
"瀝鶴仙神!"一聲嬌叱破空而來。衆人擡眼望去發現一位穿着華麗的少女滿臉震驚的死盯着祁佑安。
“六妹你怎麼來了?”容枕言沒想到嘉陽公主竟忽然來了。
嘉陽卻對旁人置若罔聞,徑直走向了祁佑安。
祁佑安不明所以,不由後退半步。這位素未謀面的公主,為何看他的眼神如此......熾熱?
“仙神……”嘉陽走進她日思夜想尋覓的人,眼含熱淚,激動不已。
祁佑安不知道她話語中的含義,心想其定是認錯了人,連忙行禮并借機拉開距離:“拜見公主,公主定是認錯了什麼人,奴才名叫二狗。”
"二...狗?"這般粗鄙的名字顯然讓她怔愣了一瞬,不可思議的聽這滑稽的名字,同時也恢複了一些理智,端莊了姿态轉頭向容枕言撒嬌道:“皇兄,把他送給我吧。”
容枕言寵溺的失了笑,說道:“你要這護衛幹什麼,他可是兄長的得力助手呢。”
“哎呀,兄長,既然是個護衛,就給妹妹吧。”嘉陽拉着容枕言的衣袖撒嬌道。
“奴才笨手笨腳,怕伺候不了公主。”抓着三皇子猶豫的空蕩,祁佑安忙推诿道。
“像你這般俊朗的人怎會笨手笨腳呢。”嘉陽聞聲回頭,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這種眼神和小時那些女人看皇兄的眼神是一樣的,讓他有點如芒在背了。
......
原本母親還在籌謀葉晚绾的婚事,直到有一日首輔下朝回府後,突然就不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