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禦醫聞天子半夜急召,隻道是龍體違和,慌忙攜藥囊疾步而來。及至寝殿,卻見帝王肅立如松,而龍榻紗帷後隐約一道婀娜身影。
禦醫心頭劇震,陛下素來不近女色,宮中唯有一位皇後還是……這榻上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乖乖的提着藥箱來到床邊,聽到裡面的女人輕輕說道:“大夫,我沉睡已久,醒來時感覺雙腿麻木,無法動彈是怎麼回事?”
“姑娘可否容臣看一下您的小腿。”禦醫請示時,忽覺脊背生寒,天子目光如刃懸于頂上,不由滲出涔涔冷汗。
素手輕撩紗帳,露出一截欺霜賽雪的玉腿。禦醫顫抖着看了看,随後連忙收回目光向皇帝禀明道:“啟禀陛下,姑娘久卧氣血凝滞,并無大礙,隻需每日按摩走動,假以時日自當康複。”
待宮人退盡,祁佑安疾步上前,掌心輕撫她膝頭錦被:“可有不适?”
“依禦醫之言我應該沒有大礙,沒事的。”葉晚绾安慰着他,同時也安慰着自己。
祁佑安沉思片刻,随即脫下衣袍繼續裸露着上身。葉晚绾以為他氣血充足要繼續剛才的事,誰知隻是帝王抱住她躺下,并無其他動作。
“夜深了,绾绾快睡吧,明日我讓人給你造一個輪椅方便你行動。”頭頂傳來溫柔的安撫聲,葉晚绾感受着身旁緊摟着她的炙熱的身軀,竟然安心的漸漸睡去。
……
這是在做夢嗎?葉晚绾環顧四周,發現她回到了自己的宮殿裡,再一看發現自己怎麼倒在地上嘴角還溢着黑血,一個太監裝扮的人正得意地看着自己悲慘模樣。
她竟重回毒發之時!葉晚绾怒火中燒,撲上前欲撕那閹奴,素手卻穿影而過,轉眼間她竟穿到了亂葬崗位,自己的屍身被草席卷起時,身旁唯有雲婷壓抑的嗚咽回蕩在亂葬崗的夜枭聲中。
好歹我也是宮妃,死了竟然被曝屍荒野,葉晚绾暗自吐槽。
倏忽景移,轉眼她的屍體就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看着像是處在誰家的府邸,仔細看來怎麼和将軍府有點像呢。
隻見她的屍體身旁有一個坐在身旁為她擦去灰塵的人,是祁佑安。看來是他把自己的屍體帶了出來。
少年甲胄未卸,淚水沉默的淌下,雙眼紅腫無神,機械般的坐在她的身旁,顫抖的指尖拭過她青白面頰,淚落如珠。
“對不起......”祁佑安喃喃自語道。看着少年悲痛傷感,葉晚绾竟然莫名的跟着沮喪。
轉眼間少年的眼神從暗淡變得鋒利:“绾绾,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畫面再轉,已是新帝臨朝。此時祁佑安已穿上龍袍,他坐在翹腿坐于皇椅之上,冷漠的看着跪地求饒之人,葉晚绾看清那人正是當日毒害自己的人。
“她既害了我妹妹,我當然也要讓她來償命。”那人已隻死到臨頭,幹脆破罐破摔露出邪惡面目。
妹妹?葉晚绾自己端詳着那人,感覺眉目間确實頗為眼熟,再自己想想倒是很像一位故人——何妃!難道他就是何妃的哥哥!那個當日要帶他們出宮的接頭侍衛!
葉晚绾恍然大悟,他不敢殺害先帝,隻能把氣撒在自己身上,讓她給妹妹償命。
“來人,給他灌藥。”祁佑安命令一下,那人便被灌了一大口毒藥,喝完後他痛苦地猙獰着,像蚯蚓一樣在地上扭曲,咬牙切齒似乎痛苦無比。
“這藥不會讓你立刻死去,而是會慢慢折磨你每一刻。”祁佑安此刻如同惡魔一般,但是葉晚绾卻很喜歡他這副樣子。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後。”朝堂之上有大臣提議道選秀之事,哪知帝王輕啟薄唇自然說道:“朕已有皇後。”
葉晚绾當時初醒,并未聽清那驚恐宮女之言,這才反應過來她當時稱自己為皇後娘娘,原來祁佑安竟立了她為皇後,看來她應該自稱臣妾了。
待大家知道新帝的皇後竟然是先帝死去的妃嫔時震驚萬分,一時間流言四起都以為祁佑安是中邪了,奈何其治國有方又不得不讓人佩服。
祁佑安不顧流言反而大肆搜羅名醫,聲稱隻要能讓人起死回生便保其一生榮華富貴,一時間有許多“名醫”毛遂自薦奈何都無濟于事。
知道有一天有一個穿着質樸的老道士前來聲稱有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