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安一聽大晚上要出去,驚訝的像頭頂炸了個響雷。
“今晚?可是現在路上很堵車欸。”
“人命關天叔公,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吧,您要是覺得麻煩就叫個出租車我帶他去。”
金建安拗不過她隻好同意,“行行,你帶這小子到門口,我去把車開出來送你們兩個人去醫院。”
見他出去,金敏賢又回過頭眼睛下意識就被他露出來的那半邊肌肉吸引,優美的腰線宛如黃金切割般的身材比例讓人實在是挪不開眼。
錢多多眯着他那碧綠色的眼眸看了她好久,沉着聲問:“你在瞧什麼?”
金敏賢反應過來立即轉移視線,結巴道:“我,我,我剛剛隻是陷入了沉思而已。”
錢多多覺得可笑,“你盯着我陷入了沉思?”
她強裝鎮定一口否認,“你,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盯着你了,你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有幾塊肌肉在身上嗎,我又不是沒見過看把你得意的,再說了我剛剛盯着的地方明明是地闆,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我又沒說啥,你猴急什麼,沒有就沒有喽。不過我又有點好奇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想什麼,想他身材好,想他皮膚真白皙。金敏賢雙手交叉傲氣滿滿,“想,哎呀!我想什麼幹你什麼事啊,反正,反正不是你。”
言必,她就走到衣櫃那邊給錢多多找了件褐色的格子襯衫。她拿了衣服走過去扔到他大腿上,“呐,換件幹淨的衣服再走。”
他左手拿起襯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大冬天的你就讓我穿這一件衣服,還有我手都受傷了怎麼穿呐。”
他一副很為難的表情。
“那你要我怎麼辦?”
他毫不客氣道:“當然是你幫我穿咯。”
“你想得美。”
“喂,剛剛是你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的,現在說要我穿上的又是你,我手都快要廢了你連幫都不願意幫一下還真是無情。唉!既然如此我也隻能光着膀子出去了,隻是不知道我這樣一出去被人看見,那些人會這麼想呀。我倒是無所謂就怕連累到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做了什麼不軌的事呢。”
“你……”金敏賢咬牙,看他這樣子不給他穿是不行的,要不然他還就真敢光着膀子走出去,那豈不是丢臉丢到家了。
“行,我幫你穿。”
金敏賢一把奪過錢多多手上的衣服給他穿上,“把手擡起來,傷了隻手難道連衣服都不會穿了嗎?”
錢多多臉上得意的笑着,擡起手伸進袖子裡。
給他穿好衣服兩個人走到樓下,門外聽到金建安的喇叭聲,金敏賢邁着小腿跑出去。
他開着一輛凱迪拉克停在門外搖下車窗招手讓他們上車,“站在那幹嘛,快上車。”
金敏賢跑過去給錢多多開車門,兩個人上車坐在後排,等系好安全帶金建安腳踩油門車子開得飛快,吓得錢多多抓住上面的把手心差點都要飛出去。
沒想到金敏賢她叔公看起來如此年邁,這駕駛車輛的技術一點也不遜色那些專業人士。
汽車行駛在街道上,路上行人多的金建安開着車走一會停一會,弄得金建安路怒症差點就要犯了,狂摁喇叭。
錢多多看着前方,一道黑色的身影閃現讓他不得不又打起精神,他拍了拍金敏賢,“敏賢,有人過來了。”
她把目光落到正前方,又是一位穿着黑色西服壯漢迎面向他們這邊走來,隻是這個人不是剛才來店裡的那兩位是一個生面孔。
“叔公,快開車。”金敏賢催促道。
“前面有舞龍隻能等他們跳完才能過去。”金建安道。
“那怎麼辦?”
金敏賢神色慌張,眼看着那家夥朝着這邊走過來。金建安想到自己車上放着一盒口罩,他從儲物箱裡面把口罩盒拿出來遞給金敏賢,“拿去,給他戴上。”
金敏賢把盒子交給錢多多要他戴上,不多時黑衣男子來到金建安車邊,敲了兩下窗戶。
金建安搖下車窗,那人又拿出來一張照片遞到他眼前問:“你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他瘋狂搖頭,“不認識不認識,沒見過。”
他側眼看見後面坐着的男子有點眼熟,指着錢多多道:“你能不能讓那個小子把口罩摘下來。”
金建安對視他那雙黑眸,氣勢兇煞看着就不好惹。
他問:“你要讓他摘下這個口罩來幹什麼。”
“他看起來很像照片裡面的人,我想要這個小夥子摘下口罩讓我看看。”
金建安擺手,“他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沒有什麼好檢查的。”
“真的嗎?我隻不過是想要看看這個小夥子面具之下長什麼樣子而已,如果真的不是我自然會讓你們走。”
金敏賢在後邊掐着安全帶感受到心髒跳得極快,不等金建安開口她就搶話道:“他不能摘下口罩。”
壯漢視線落到金敏賢身上,她咽了咽唾沫繼續說:“他不能摘下口罩是因為,因為他得了艾滋病。”
話一出三個人心裡都不大不小的怔了一下,錢多多瞳孔微縮詫異的看向她。金敏賢自己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個病,她咬咬牙眼下隻能硬着頭皮把這句話給圓回去了。
于是故作悲傷道:“他是我表弟前兩天檢查出得了艾滋病,我們正要送他去醫院治療。”
說着說着金敏賢就哭了起來,鼻子都紅了。
“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去結交那些狐朋狗友,不要天天逛夜店少喝酒他就是不聽啊。他媽罵了也沒有用,現在好了患上這種病以後可怎麼得了。我不是不讓你看是實在是不能看啊,他下半張臉都爛了看了晚上要做惡夢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要實在是非看不可那也隻好讓他下車讓你近距離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心隻要他不沖你吐口水想來是不會傳染的。”
錢多多為了配合她故意捶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姐姐我好難受好冷,你能不能抱抱我。”
金敏賢一邊哭着一邊張開雙手将他攬在自己懷裡,哀嚎道:“哎呀表弟,你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當初你要是聽了我的話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要不久于人世啊!”
金建安見狀他也趕緊裝起來,雙手捂着臉大聲哭喊道:“嗨呀你啊,就是自食惡果連累全家為你殚精竭慮,你說你媽生下你容易嗎一把年紀了還要她白發人送黑發人。”
金建安彎下腰抽出一張紙巾擦眼睛,車子裡面響起一片哭嚎聲。
錢多多繼續咳嗽着,越咳越難受。
他瞧着他們這樣一臉嫌棄,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他怕這病便不打算再糾纏,畢竟現在這個談艾色變的世界誰都怕,說不定車上的這兩個正常的已經被他感染了。
“唉好了好了,你們快走吧。”
聽到他讓走,金建安不裝了把手上的紙巾扔到副駕駛上腳踩油門把車開走。
金敏賢停止哭泣,望向後方車子開走遠後她便把錢多多推開。
“戲演完了我們也該恢複正常了。”
他把口罩摘下來,道:“金敏賢,虧你也想得出這種病,我像是得了艾滋的人嗎?”
“啧!我這是在幫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說你得了這種病他難道就會這麼輕易放我們走嗎?”
錢多多這次到沒辦法反駁她,這辦法到還真讓他們逃出生天。
“行,今天多虧了我們金大小姐才得以脫身,實在是感激不盡。”
金敏賢腦子忽然一閃沖着他笑道:“既然你感激,不如以後把給你打掃辦公室的重任交給别人好了,我這次救了你咱們算是功過相抵,以後兩不相欠怎麼樣?”
錢多多頭靠在車窗上斜躺着,聽了她這話不禁冷笑一聲,“你想得美,這是兩碼事别跟我瞎扯淡,我現在累得很沒工夫跟你吵自己一邊玩去。”
“你……”金敏賢不甘心,見他閉了眼又不好跟他吵,隻能坐在一邊生悶氣,早知道他這樣說什麼也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