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得回道:“伊丹,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摻和。”
“她是你的誰啊?好好的一個小姑娘都被你吓怕了,而且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難道你沒有一點眼力見嗎。”
金敏賢還不嫌事大連連點頭。
錢多多聽到這話本來還隻是有一點小生氣的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内心對他甚是厭煩。
咬着後槽牙道:“那你又是誰啊?憑什麼來摻和我和她的事?”
伊丹瞥了眼金敏賢,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但是她又不是你的小狗任你罵任你欺負,憑什麼揪着她不放,不接你電話怎麼了,至于要說把人趕出去住來威脅人家嗎?”
“我說了又怎樣,這房子是我的我愛給誰住就給誰住,隻要我不開心随時都可以讓她搬出去。怎麼?你伊丹想做大好人給她撐腰是不是?”
聽着錢多多好狠毒的話語,金敏賢心裡莫名的酸澀。
伊丹跟他吵道:“是又如何,反正這霧都這麼大有的是地方住,何必在這看你臉色。”
錢多多曬笑一聲, “哼,就憑你?你個連毛都沒長得齊的孩子還想罩着别人,你能把她帶哪去,你家嗎?”
“你……”伊丹準備走過去跟他正面剛反被金敏賢拉住,她可不想看見兩個男人因為自己而打起架來。
“伊丹學長,算了吧。這一切都是我不好,要是及時接了他的電話也就不會那麼多事了。”
金敏賢還以為他還在住院,誰成想這麼快就出院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伊丹蹙眉跟金敏賢指着錢多多道:“他就是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有錢有勢欺負你這個外面來的罷了,你又沒欠他什麼幹嘛不趕緊搬走繼續在這受他的氣。”
金敏賢覺得羞澀,一副這也不能怪我的表情小聲嘀咕:“我一開始也不知道房東是他呀,而且這裡是唯一離學校近的地方,要是租别的地方以後上課可就要提前半個小時出門了。”
“那我可以給你在學校附近買個房送給你,你搬出來”伊丹說着眼神犀利的看向錢多多,“這樣你就不用整天受這個家夥的氣了。”
金敏賢眼神驟然一亮擡起頭看着他,就差把“哇哦”說出口。
她還真有點動心。
錢多多抿着唇,眼裡漸漸醞釀着一場風暴,感覺心髒被什麼東西堵住特别難受。
他沖着金敏賢喊道:“金敏賢,你不要忘了上次代課的事情,我還沒跟學校說呢。你要是敢答應他我不僅會把這件事告訴學校,我還要漲你租金漲到你付不起,你看着辦吧。”
金敏賢一下子慌了神,她還忘了錢多多手上還有自己的把柄,弄得她現在是左右為難。
伊丹:“你能不能讓她自己做選擇,有這樣威脅人的嗎?你這樣跟匪徒有什麼區别,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沒人要,就你這樣的脾氣誰兜得住啊,活該一輩子打光棍。”
“總比你好,我雖然一把年紀比起某些人二十七八了都還一事無成來的強。”
他開始急眼,“你陰陽誰呢你,德文家的小雜種。”
這算是戳到錢多多的心窩肺管子,從小到大那些和自己同齡的孩子凡是瞧不起他的都會給他起這個外号叫“小雜種”
隻因為他的母親不是威格蘭貴族甚至連一個普通的威格蘭人都不是,她的母親不過是一個港城商人的女兒,一個和他們長相風俗習慣都大不相同的外族人,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嫁給了約翰公爵生下了這個小雜種。
這是整個貴族圈心照不宣的事實,他們都拿這個笑話他,自從那場車禍以後他又有一個傳言,說他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母親錢夫人。
錢多多最讨厭别人這樣叫,他不是雜種,不是。
他的眼裡布滿怒火,“你再說一邊,剛才那句話。”
伊丹壓根就不怕他,看到他怒了更是話語挑屑,“怎麼,這就生氣了,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你的母親就是出身小門小戶,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嫁進了德文家,你不過就是個沒人管的小雜種,是你克死了你的母親連約翰公爵都對你極其厭棄。要不是你姑媽把你帶走,早死在茶卡莊園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了。”
話音剛落,錢多多已經面含怒氣握着拳頭大步走向伊丹,他雖然右手沒好還挂着白紗布,但是緊握的左手背上已經青筋暴起。
金敏賢見狀立馬擋在伊丹面前,“教授有話好好說,伊丹學長說得不過都是氣話您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他眼神殺意騰起哪裡聽得了金敏賢在說什麼,走過去一把将她推開。
金敏賢吓得後退兩步,看見錢多多貼近伊丹,他們臉對臉眼對眼這架勢仿佛是兩軍對峙誰也不讓誰。
錢多多道:“我看你是皮癢了,想找揍。”
伊丹垂眸瞥見他的手,譏笑道:“喲!打算用單隻手打我?”
他含着怒火:“伊丹,你也不過是個沒爹的孩子,聽說沙蘭侯爵生性風流就連死都是死在情人的床上,可憐宋卡夫人一個人支撐着家業還要帶着你這個拖油瓶,誰知道長大以後跟他爸一個樣,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其父必有其子。”
伊丹的父親沙蘭侯爵年輕的時候是個妥妥的纨绔子弟,身邊情人無數就算是結了婚也照樣風流,花邊新聞多種多樣。面對丈夫的不忠宋卡夫人選擇隐忍,在外人面前依舊保持着賢惠妻子的模樣。
他們結婚五年後伊丹出生了,盡管有了兒子沙蘭侯爵也是生活照舊嘗嘗夜不歸宿讓妻子獨守空房,原本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可誰能想到僅在伊丹出生的一年後沙蘭侯爵離奇的死在情人的床上。
消息一出來不到一天的時間很快就上了新聞,面對他的風流大家都習以為常并不把他當回事。但是死在情人床上就有看頭了,有人說這是一場陰謀,有人說他得了髒病也有人說是情人懷孕了想要用孩子向他讨要錢财,他不肯吵鬧中被情人殺死,還有人在笑話他。
伊丹臉上的那分譏笑瞬間沒了轉而浮上來一抹愠色,眼神森然暗暗磨牙。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錢多多說這話就是為了激怒他,他笑他沒媽,他便笑他沒爸。
“我說了又能怎樣,宋卡夫人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這些年也不好過吧,怎麼不再嫁給你找個爹?”
伊丹眼裡正醞釀着情緒,揮拳準備揍向錢多多。金敏賢立即跳出來抓住他的手,阻止道:“伊丹學長你冷靜一點,他現在受了傷你先出手打了他那就變成是你的錯了,你也不想今天晚上到警察局坐吧。”
伊丹尚在怒氣當中根本聽不進去,“你松開,我今天非得給這個小雜種一點教訓不可。”
金敏賢在力氣上就敵不過伊丹,一下子被他掙開。
見狀她沖着他們怒喊:“你們鬧夠了沒有。”
伊丹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她繼續道:“這裡是居民區你們要打架就給我走遠遠的去别處打,吵了那麼久難道不會累嗎,你們也不放眼四周看看,有多少人在看你兩的熱鬧。”
話落,錢多多和伊丹就把目光望向周圍,确實公路對面還要左右兩邊來了些人,錢多多還看見對面房子一戶人家還特地掀開窗簾看他們吵架,怕是有段時間了。
一瞬間二人又氣又尴尬。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伊丹學長你不是還有其他事要做嗎,還是趁早回去吧别耽誤了時間。”
伊丹心有不甘,但現在那麼多人看着繼續跟錢多多吵也不是個事,索性金敏賢給了台階他順勢也就下去了。
他對錢多多恨聲道:“哼,來日方長,我們走着瞧。”
言必,他便走到車前戴上頭盔騎着機車走了,金敏賢松了一口氣,轉眼與錢多多對視,天上忽然下起雪,金敏賢透過雪雨看見他眼裡閃爍着淚光。
“教授,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錢多多沒有回她的話,隻是孤身一個人低着頭走回了家。
金敏賢看着他這樣悲傷,她暗暗問自己是不是剛才說錯了什麼,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他為什麼又不開心,他為什麼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