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晚,錢多多在家廚房煮好咖啡,拿着杯子走上樓來到自己卧室書桌旁。
他推開椅子坐下,從抽屜裡面拿出來幾張白紙。
前幾日和伊丹吵架羅伯特校長讓他寫的三千字檢讨書還沒有寫,找了借口一拖再拖已經連續好幾天了,這次要是還沒有寫羅伯特恐怕就要向他發難,這哪招架的住啊!
他從筆筒裡拿出一支筆,看着眼前一片空白的紙張不知從何寫起。他總覺得自己沒有錯,現下腦子像是卡殼了一樣想不出一個字來。
許久,他拔開筆蓋動筆在白紙上寫道:【尊敬的羅伯特先生,在此我滿懷愧疚和懊悔寫下這份檢讨書,以表達我對違反學校紀律行為的忏悔之心。對當日與伊丹當衆發生争吵給您制造困擾讓我深感抱歉。通過這件事情,通過這件事情……】
錢多多心裡繁雜的很,壓根就沒有心情去寫什麼檢讨書。寫了幾個字就寫不下去了,又塗塗改改覺得不雅觀直接扔了筆,一把揉碎了紙張扔進椅子旁邊的垃圾桶裡。
“唉!” 他煩躁的靠在椅背對着面前白紙深深歎氣,外面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進來,将窗簾吹得高高飛起。
呼呼——
他冷得兩手交叉摩擦着雙臂起身走到窗戶邊,正打算把窗戶關上。
往樓下定睛一看,瞧見隔壁院子那邊金敏賢從屋子裡出來騎着自行車要出門。
他頓時升起一絲疑慮,暗暗嘀咕:“奇怪,這都幾點了不睡覺大晚上跑出去幹嘛?”
錢多多扭頭望向書桌旁上空牆上挂着的時鐘,顯示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半。
他不明白為什麼金敏賢大晚上的要出門,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定要一探究竟。
于是他拉上窗簾從衣櫃裡面随便拿了一件黑色羽絨服,燈也不關飛速跑出門。
走到外面瞧見金敏賢騎着自行車往她平時往學校的方向去,他心裡隐隐不安趕緊跑進家門拿了車鑰匙從車庫裡面把車開出來追上去。
接近午時的夜晚呈現出深深的藍色,宛如暴風驟雨上的海面藍的發黑。
今天夜空上一顆星星都沒有出現,隻有一輪如玉盤般光滑的明月懸挂其中。錢多多開着他的車一路悄咪咪跟着金敏賢來到學校門口,看着她進入校園。
他心裡忐忑不安,也不管停在哪裡,迅速拔出鑰匙打開門下車,随手将車門關上。
錢多多一路小跑跟上去,在金敏賢身後躲躲藏藏。
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平日裡走過的校園小道上,夜晚的風總是冷的,尤其還是冬天的時候。那從大西洋海面上吹過來的寒風吹得人要命,就連道路兩旁的樹木都是搖搖晃晃沙沙作響。
“啊嚏……”錢多多不小心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他趕緊躲到一顆梧桐樹後面。
金敏賢回過頭掃視周圍,未看見有一個人在後面。可自己的的确确聽到有人在打噴嚏,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她開始起疑,心髒砰砰狂跳。加之是在晚上,越往不好的事情上去想越是心驚膽顫。
金敏賢大叫道:“誰,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躲在樹後面的錢多多神經緊繃,緊張的拳頭都握出汗來了。
金敏賢不相信剛才那個聲音是自己的幻覺,懷疑是有人跟蹤自己,可是會是誰呢?
她喉嚨幹滾移動腳步緩緩向前。
剛走了兩步口袋裡面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她趕快掏出來眼看是馬修打的立即接通。
金敏賢:“喂!學長。”
馬修:“敏賢,我們都到了就差你一個人了,你現在在哪?”
金敏賢:“我已經到學校了,給我十分鐘我馬上就過來。”
馬修:“行,我們等你。”
金敏賢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眼見他們都在等着便也隻好安慰自己剛剛隻是幻聽罷了。
過了一會,躲在樹後面的錢多多探出頭看見金敏賢已經走遠,他趕緊追上去。
十分鐘後,金敏賢來到聖安德魯斯教堂對岸。
馬修打着手電筒向她招手,金敏賢看見立馬跑過去.
“怎麼那麼晚來?”艾瑪道。
金敏賢:“路上遇到了點事情就拖了點時間。”
她轉眼瞧見凱文旁邊站着的喬恩,一臉驚奇,“喬恩?您不是說不來嗎?”
喬恩雙手抱腹,仰起頭顯得十分傲慢:“我本來今天約了去做美甲的,是他們幾個拉着我非來不可。”
說着她又伸出手邊瞧着前幾天剛做的紅色美甲道:“我也隻好勉為其難過來了。”
馬修反駁道:“什麼嘛?明明是你自己跑過來的,我們可沒有非拉着你來不可。”
喬恩傲氣道:“昨天在學校食堂不就說了嗎?”
“你……”
艾瑪出來緩解即将要爆發的氣氛,“唉好了不要吵了,多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壞事?敏賢,我記得你是和柏得教授住在一起,你出來的時候沒有瞧見他吧?”
金敏賢搖頭:“沒有,我出來的時候都是大半夜了,那個時候鎮子上的人早就熄燈睡下想必他也是一樣的,隻是我來的時候路上聽到有人打噴嚏的聲音,當時停下來看了好久就是沒人,我都懷疑是不是幻聽了。”
“打噴嚏?你不會被人跟蹤了吧?”凱文忽然開口,心裡開始警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