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曾經的AP玩家,曾曾經的賭場工作人員——雖然那些都是好幾輩子以前的事了。但想通過這個跟貴族們搭上線,對他來說實在是手到擒來。
賭場很快注意到了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家夥。
他一出手就是幾千塊,每張桌子隻摸幾下就走,短短幾個小時就把大廳所有桌子摸了個遍,而且百發百中,一把都沒輸過。很快他就赢下了十幾萬。
這個世界教育水平太低,還沒發展出AP玩家組織這東西,至少南區沒有,不然他們早把白照鴻趕出去了。
賭場高層還以為這又是那種老天眷顧的幸運兒,于是把他請到貴賓廳,叫了手上功夫最好的荷官去做些手腳。
可惜,白照鴻自己以前就幹過這個,對他們的出千方式了如指掌。十分鐘,他手上的十萬又翻了十倍。
巡視員回來報告:“他絕對出千了,但比我們荷官的技術精妙太多,沒法抓到把柄……”
經理沒怪罪他,因為他自己在監控室盯了半天也沒看出這人怎麼出的千。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急促道:“趕緊别讓他繼續了!把他請去休息室,我親自去談。”
那可是一百萬!賭場要是真輸了這麼多出去,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上頭交代!
巡視員小跑出去了,經理又轉過頭看向監控,擦着冷汗思考該怎麼談才行。
黑發紅眼……這個長相,他肯定不是南區本地貧民,但也肯定不是幾大貴族家族裡的人。
永恒工業更不可能,他們那邊甚至都删除了賭博這個概念,又怎麼可能有這麼精通賭術的人。
除非,他是外來者?
的确,無論是南區沒有封鎖對外通道,外國有身份的貴族、商人甚至一些發戰争财的販子來這裡遊蕩都是常事。
想到這裡,經理轉身要往休息室走。卻被人按住了肩膀。
他一擡頭,竟然是老闆。
貴賓休息室的門關上了,經理和巡視員被一起關在了外邊。前者揮揮手把後者趕走了,自己則趴在門闆上想要偷聽。
他這時候就很痛恨當年賭場在牆體裡加吸音棉這個決定,他整個人都扒在門上了,還是聽不見一點裡邊的動靜。
不知道他們在裡邊談了什麼,門又突然間打開,好懸沒把經理拍在牆上。他趕緊捋捋衣服站直,就看見大老闆跟人相談甚歡地出來了。
見他還在牆邊立正,老闆一拍他肩膀,支使道:“去,拿張金卡來。”
金卡!那不是最高級别的貴賓待遇嗎!經理點頭哈腰去了,沒一會把卡帶回來,畢恭畢敬遞給白照鴻。
“持有這張會員卡,您可以每天在我們賭場享受免費的一日三餐,茶水點心,住我們的酒店還能打五折。”
白照鴻點了個頭,接過來收好。
老闆道:“那一百萬,我們……”
他話剛出口,就被對方打斷:“不用。”
白照鴻沖他彬彬有禮地微笑:“一百萬而已。給伯爵造成困擾也不是我本意,剛才的内容就當賠禮。下次再來,一定和伯爵結識一番。
他身上剛買沒一天的嶄新手工風衣與純黑色針織毛衣把這笑容襯得更加符合禮節而漫不經心,連帶着上挑的紅眼睛都沒那麼有攻擊性了。
“好,好。”老闆聽了這話更高興了,“我保證,您絕對不會白來一趟。”
走出賭場時,天已經被夜色浸透,隻有地平線上還餘有一筆黑藍。
白照鴻拒絕了老闆派人遠送的好意,一直走出賭場裡能看見的範圍才停住。回過頭看,賭場窗子裡透出的燈光還遠遠地吊在高處,而四下村落裡已然沉入了黑暗。
他摸了摸兜,才想起來自己當了六十年未成年之後早沒有随身帶煙的習慣,隻好歎氣。
雖然在裡邊大方,但出來想想還是覺得心痛:“唉,那可是一百萬啊。”
要知道衛壽林一共也才給了他一千萬出頭,不影響業務的前提下,他抽五個點都要估量一下。
不過想到昨晚吃飯時那人說港口有條私礦,他又釋然了。也沒說這一千萬就是全部預算嘛,老闆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一點也不值得心疼。
17趁他感慨,見縫插針地表達了自己的疑問:“根據系統資料顯示,宿主生前是一名普通人,不了解此類事項,為什麼您會表現出如此高的熟練度?尤其是您展現出的出千技術,已經超越了我數據庫中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
聞言,白照鴻不假思索道:“那當然是因為我熟練度高,所以熟練度高。”
“請您不要做無效答複。”
他幹脆不答了,反問:“為什麼問這個?”
17道:“我認為,我需要更多地了解宿主,才能達成更好的協助。”
“噢。”白照鴻攤手:“那你的數據有沒有顯示人類很在意信任?在我們達成協助關系之前,起碼要讓我對你有點信任才行吧?”
系統又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