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把斐斐哄睡後,江路盤點自己這幾天的成果。
她對自己這幾天的大概收入心裡有數,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居然有其他人盯着她數。
這至少說明已經有人學着她去各個村裡兜售這些沒什麼大用的洗發露了。
第一天賣出兩袋洗發露,兩袋沐浴露,十塊肥皂,賺了61塊8毛,
昨天今天一共賣出八袋洗發露,六袋不到點沐浴露,二十六塊肥皂,合計212元4毛。
三天加起來274元2毛。
是大大小小跑了近二十個村的成果。
建山鎮的村已經被江路跑完了。
想起林清清找她要三百塊的話,江路不由得感慨,他們老陳家的人總以為賺錢那麼容易,對着她和陳晉獅子大開口。
可偏偏,他們自己又賺不到什麼錢。
江路繼續盤點自己剩下的庫存。
她從陳家拿走了22袋洗發露、20袋沐浴露,80塊肥皂。
現在剩12袋洗發露,12袋沐浴露,44塊肥皂。
這幾天做的是無本生意,還沒人競争,所以顯得格外容易。
其他人知道後,也跟着她這麼做之後,就不一樣了。
江路有點估不準剩下的這些得賣多久,說不定跑五天都沒之前一天賣得多。
她現在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準備準備擺攤賣衣服。
在村子裡和人聊天的時候,不止一次聽人聊起買衣服的事,對他們來說,服裝店貴了點,集市上偶爾來一次的服裝攤最适合他們。
她自己在念大學的時候,也喜歡和同學約着去校門口的攤位上淘點便宜又好看的衣服。
衣食住行,排在最前面的衣永遠有利可圖。
另一個,也是她在這幾天跑村子的過程中有的新想法。
她能明顯地感受到,在村裡,就是肥皂更受歡迎,這幾天體現不在銷量上,純粹是因為他們被“對折”的洗發露吸引到了。
她想專心做肥皂生意。
市場上的肥皂主要是黃色的洗衣皂,看起來很厚重。
他們西江縣的日化廠生産的是這種肥皂,其他各地各個牌子也以這種肥皂為主。
沒什麼核心競争力,但是架不住市場需求大,家家戶戶都需要。
競争也大。
西江縣日化廠之前有核心産品洗發露沐浴露,做肥皂一直是順帶的态度,能賺賺點。
過去一年努力自救,也是把注意力放在前者身上。
江路盯上了日化廠的制皂車間。
照這個趨勢下去,日化廠變賣機器、廠房是闆上釘釘的事。
那第一個被抛棄的,就是一直不被他們放在心上的制皂車間。
隻要她能想辦法打開屬于自己的肥皂的銷路,剩下的都不成問題。
這條路風險更大,但是如果成功了,收益也更大。
可如果江路是一個求穩的人,那她老老實實當她的老師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江路想,這兩條路也不是二選一的關系,可以并行啊。
第二天,江路下班後照常出發。
建山鎮暫時不用去了,江路選擇了西江縣南邊的丁嶺鎮,是山區了,但是底下的大大小小的村子也很多。
可能路上辛苦一點。
但是這個領域加入了競争者,她隻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比如前往别人可能不太願意去的地方。
考慮到山村交通不便,經濟水平大概是不如建山鎮的,江路拿上了自己所有的肥皂,洗發露和沐浴露則隻各拿了三袋。
也算減輕一點路上的負擔吧。
隻是第一個村子,江路就遇到滑鐵盧了。
在村子的主幹路上來來回回喊了三趟,都沒人對她的兜售感興趣。
最後,還是村口的大娘叫住了她,說:“這位姑娘,你别白費力氣了,昨天剛有人來賣過,比你還便宜一毛,去其他村裡試試吧。”
打價格戰的人終究會被别人打價格戰。
再怎麼另辟蹊徑,隻要是條路,就可能有人走在你前面。
這是江路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打擊。
之前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江路一時間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和大娘匆匆說了句謝謝,就騎着自行車離開了。
迎着風前往下一個村的時候,江路的眼眶微微濕潤,又很快風幹。
江路試着跑了五個村,都無人搭理。
在最後一個村的時候,江路終于逮到了一條漏網之魚。
是一個母親,前一天那人來叫賣的時候,家裡的孩子想要,被她硬生生按住了,當晚孩子哭了整整一晚,她隻好妥協,答應下次再有人來的時候一定給買。
這不就被江路趕上了嗎?
事已至此,江路依舊不回去的目的也不隻是單純想賣她這些東西了,她要繼續打聽這裡的人對服裝攤的看法。
女人拿來瓶子,江路負責給她裝足一斤。
江路停下來,就有看熱鬧的村民圍觀,江路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嫂子,你們這離縣城還挺遠的啊。”
“是啊,你們這洗發露我之前是隻聽過沒見過,如今倒是見到了。”
“那買東西挺不方便的。不過我來的時候看到有個供銷社。”
不需要江路繼續往下說,圍着的人就把話題打開了。
“哦喲,整個鎮的人都來這個供銷社買東西,哪有什麼東西能買啊,還沒鎮上的集市好。”
“是的嘞,說起來賣衣服的小李好久沒來了,我兒子去年買的衣服又短了!”
“這個年紀個子長得太快了,你這次給他買大一點,就能穿兩年。”
“他不樂意,我有什麼辦法。”
“那就揍,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讓他這麼造。”
……
江路一邊聽,一邊給那位母親裝了滿滿一斤,又習慣性地添了一點。
衆人的話題立馬扯開了,有人拿手指比了一下,說:“欸,你罐得好滿,昨天那人比你少這麼一截,也說是一斤。”
“她這貴一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