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是忙不完的,與其等等等,不如硬擠個時間出來。
周末結束後,江路就收到的日化廠領導的邀請。
說是經過研究,願意為江路開這個先例,也算是日化廠和江路一起,為解決日化廠的困難共同努力。
這些場面話江路也不拆穿,附和着道,并說:“要是我能帶領着制皂車間突破困境,一定把方法分享出來,共同為我們的日化廠努力。”
也不知道領導信了沒,總之雙方和諧地達成了初步意向。
至于具體的條件,江路咬死自己要對她制皂車間的員工負責,保證不讓任何員工下崗,所以她需要留下更多的錢和拿更多的盈利。
廠領導來和江路協商前,也是商量好了底線的。
最終,江路以一年承包費一萬八,按季打款,以及她江路拿分配後百分之九十的盈利額簽下合同。
廠領導的心在滴血,這個江路也太狠了,真是能吃下什麼就吃下什麼。
可是誰叫他們日化廠真的危在旦夕,留着這個車間甚至還要往裡貼錢,現在起碼不用養這部分人了。
廠領導還想再掙紮一把,看曾經輝煌過的洗發露沐浴露車間能不能重新起來。
江路當作看不出來領導的為難,笑嘻嘻地拿着合同走了。
她去白老闆那裡要人了。
那圍攻過江路的剩下三人早得了消息,在白老闆這裡等江路來。
不管怎麼說,也已經拿了人家第一個月的工資,三人齊齊一聲:“老闆。”
江路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向白老闆,說:“這段時間謝了,你這些兄弟别的不說,跟着我養家糊口不成問題。”
白老闆看着自己的這幾個兄弟,說:“江老闆,我信你。我這幾個兄弟,唉,就拜托你了。”
白老闆留在自己垃圾場的那幾個,實在是家裡困難。
事到如今,曾經跟着自己的幾個兄弟的未來都算安排好了。
他不會看錯江路眼裡的野心的,跟着江老闆不會錯。
江路還有事要忙,領着三人就往自己的制皂車間跑,路上才知道這三人的名字:馬歲英、林長江、賀明明。
果不其然,江路趕到的時候,三十幾個制皂車間的人已經聚在門口商量了。
自從貼出了告示,制皂車間的人就惶惶不可終日。
盡管領導安撫他們說一定會讓接手的老闆留下他們的,可是他們這就從正式員工變成臨時工了啊!
剛才看見江路從辦公區走出去,立馬有消息靈通的去打聽了,說是以後他們這個制皂車間就歸江路管了。
一群人隻覺得天都塌了。
江路,隻要是住在新建路的人都有所耳聞。
一個為了兩百塊能和那麼好的丈夫離婚的人,一個能為了錢不惜把自己弄得渾身汗臭的狠女人。
不敢想象自己歸她管以後,過得是什麼慘日子。
最關鍵的是,江路也不是什麼大老闆啊!
她拿什麼給自己發工資!她那賣衣服賺的錢頂個屁用啊!
就在這群人鬧哄哄地商量怎麼給江路來個下馬威的時候,江路帶着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來了。
三人長得就不像好人,往前一站,所有人都閉嘴了。
江路掃視衆人,心裡數着人頭,問道:“你們這裡班長是誰?把車間名單拿出來,我先點個名。”
班長下意識的拿出了名單,遞給江路。
車間的工作人員都在了,但是還有兩個負責制皂車間的文員,剛才說的是也一并歸到江路這裡。
江路讓班長去把人叫來。
班長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叫了。
兩個文員的臉色顯然不是很好,但是沒辦法,以後她們的工資都要江路來發,必須過來。
江路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有買下這個車間,隻是承包了這個車間,簽的是一年合同,如果一年後效益不好,我可以随時撒手不幹!”
三十幾人瞬間嘩然,互相看看,又看向江路。
她們當然知道肥皂有多不受歡迎,江路這番話跟判了死緩有什麼區别?
江路繼續說:“但是我包下車間不是為了當菩薩養着你們的,我是要賺錢的!你們跟着我好好幹,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工資!”
這些人稍微松了口氣,但是又害怕。
“你們接下來名義上還是日化廠的員工,但實際上,你們心裡都有數。”
“之前日化廠是什麼光景,你們也看到了,你們是要不能當飯吃的肥皂,還是能買肉買米的錢,想想清楚。”
江路這番話,連威逼帶利誘的,底下人雖然心慌。
但是有句話她們聽進去了,之前日化廠的光景也不好。
江路自己賺錢那麼拼,說不定真能跟着賺到錢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