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霆嘯?
淩時愣住了。
白鷹隊一直承擔非常危險的任務,它的隊長承受的壓力也最大。
從十年前建隊以來,隊長已經換了七八任。
要麼是任務殉職,要麼是承受不住危險任務的重壓。
現任的溫隊長,是一個性情溫和、但專業素質十分過硬的人。已經算是曆任隊長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一位。
他一直以來對淩時都十分包容,體諒他研究任務重,經常允許他不參加訓練、不參加任務。
沒想到,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也殉職了。
不過,更沒想到的是,路霆嘯,居然是白鷹隊得以成立的最初原因!
淩時早就猜到路霆嘯有軍人身份,卻沒想到這麼牛逼。
以一己之力,讓白鷹隊得以成立,是什麼概念?
大概就是他強得太可怕,普通軍隊根本容不下他,隻好單獨拉個隊伍讓他自己去玩了!
淩時心裡的感受有點異樣。
一來,他為自己居然撿到個這麼強大的隊友感到高興;二來......也有點說不清的酸澀,這貨居然比自己強啊......
蕭陽繼續說:“經這軍部兩天研究,決定重新委任路霆嘯同志,擔任白鷹隊隊長,統領白鷹隊所有行動。”
“你們,”他掃視一圈眼前的人:“全部加入白鷹隊。”
“在今後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一定要聽從隊長命令,出色地完成軍隊交予你們的任務!”
第一排所有軍人已經齊齊鼓掌。
淩時反應慢了半拍,也鼓起掌來。
後面一排,不知是過于震驚,還是沒有經過訓練,等了半刻才開始鼓掌,還鼓得稀稀拉拉。
蕭陽視線在第二排徘徊了一下:“第二排的夥伴,你們以前都不是軍人。”
“但時代變了,你們是這個時代的寵兒,進化出了優異的身體素質。”
“所以,你們有責任為人類奉獻自己的力量。”
“如果有誰不願意當兵,不願意去執行危險任務的,現在站出來,還來得及。”
這話說完,他看着第二排,保持安靜。
“我們願意!”左昊第一個喊出來。
他本來的志願,隻是當個巡邏兵,還被路霆嘯否定了。
沒想到,居然有這麼一個神聖而重要的職位等着他。
白鷹隊什麼概念?
那可是華國最精英的軍人隊伍,是所有男性最崇敬的一群人。
就算在執行任務中犧牲了,這輩子也沒白活。
随着他出聲,其他人也紛紛表态:“我願意!”
“我也願意!”
此起彼伏的聲音過後,沒有一個人出列。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神色。
唯有賴心遠沒有出聲,他隻是安靜地站在隊伍中央,眼神平靜。
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平靜、而不是沮喪的眼神,對他來說,就已經意味着興奮了。
“好!”蕭陽贊歎道:“路霆嘯沒看錯你們,都是有擔當的好男兒。”
嗯?
看來路霆嘯已經和蕭陽談論過這群人了。
聽起來,他對這群人還給予了極大的信任?
這倒是和他以前動不動對這群人嗤之以鼻的态度不太一緻啊。
“蕭将軍!”左昊喊了一聲:“我聽您說,是重新委任路隊。”
“那路隊十年前離開軍隊以後,到底去哪兒了?”
“這麼優秀的軍人,你們怎麼給放走了啊?”
淩時耳朵一動。
他一直對這個問題好奇。
但路霆嘯三緘其口,保密工作相當到位。
沒想到左昊在一群人前直接問了出來。
看來,神經大條有時候确實更好用。
“嗯?”蕭陽詫異道:“路隊沒和你們提過後來的工作崗位?”
呵呵。
淩時心裡笑道。
提過,怎麼沒提過。
他還說自己是在大使館看門的呢。
怎麼可能。
“沒提過啊!”左昊喊着:“我們也不敢問啊!”
第一排的馬明洪那幾個士兵一陣哄笑。
蕭陽也笑了:“看來路隊一直很有威嚴啊。”
“你們都不敢輕易和他玩笑。”
威嚴?
呵。威吓還差不多。
蕭陽在路霆嘯肩膀上拍了下:“你自己說?”
路霆嘯“啧”一下。
明明站着十分标準的軍姿,但他臉上神态懶散恣意,又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嘿,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嫌丢人啊?”蕭陽手一揮:“那我來說。”
他轉過頭看着大家:“是這樣的。你們路隊當年呢......成立白鷹隊不久,就犯了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被......降職成一個普通士兵,接受調令、離開華國軍營,轉到駐M國大使館去,當了一名大使館門口的站崗兵。”
嗯?
站崗兵?
淩時頓時愣住了。
還真是看大門的?
“當年他離開的時候,”蕭陽一副好笑的神情,顯然對有機會說路霆嘯的八卦十分開心:“我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尉,職級還比不上他。一晃這麼多年了啊。”
他仿佛在回味過去,眼神略帶飄渺。
“喂,”路霆嘯不滿道:“說夠了?”
蕭陽立即回神,擺手道:“當然沒有。”
“不過呢,你們路隊可不是一般人。”
“他站崗不過兩周,就被當時大使館的大使看上,直接從軍隊退伍,轉去政府體系,當了一名無職無權的小助理。”
“啊?”左昊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歎息。
“為你們路隊感到可惜嗎?”蕭陽笑着說:“别可惜了。短短幾年,那任大使卸任後,力排衆議,讓他接任了大使位置。”
“還說,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适合當大使的人。”
“喂,”蕭陽好笑地拍拍路霆嘯:“大使怎麼說得來着?”
“對了,你夠虛僞、臉皮厚,會演戲,不僅會審時度勢、還足智多謀,和M國那些老頭子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一點兒虧都吃不了。偏偏武力值超群,惹惱了M國也不怕暗殺,簡直是大使的完美人選。”
啊?
大使?!
淩時徹底呆住了。